多的声响飞起的硬币,确认上头的正反。由于上头刻著奥立佛•克伦威尔的侧脸,因此这是正面。
「叫牌。」
他放弃去计算牌面的意义和统计上的优势与劣势,就只是数著上头的数字,理解了目前尚未爆牌的处境。接著他再次弹起硬币,这回又是出现正面。
「叫牌。」
「…………欸,你的脑袋还正常吗?」
「我要是有颗正常的脑袋,就不会坐在这种地方了吧…………喔,这下爆牌了啊。」
她大概是看出拉撒禄在做什么事了吧。芙兰雪那温婉的笑容在这时抽搐了起来。
下一场游戏也是一样,拉撒禄就只是弹著硬币,在出现反面后——
「停牌。」
他完全将数字的大小和有利或不利逐出脑海,只凭藉硬币的正反面发出宣言。
当然,他会变得在毫无利益的状况下选择叫牌或是停牌,于是拉撒禄在第二场的游戏中再次落败。然而,相较于拉撒禄的双眼里闪烁著喜孜孜的光芒,芙兰雪的脸颊却是滑过了汗水。
在进行第五场游戏的时候,异状发生了。
「叫牌。」
发到拉撒禄手边的牌是A和7。虽然就常识来说不该在此叫牌,但拉撒禄在看了硬币的表面后,便自动选择了叫牌。送到拉撒禄手边的是一张10,但因为接下来的硬币掷出了反面,因此拉撒禄选择了停牌。
芙兰雪的面牌为2,翻开的盖牌为8。在叫牌之后,下一张来的是7。由于总计已有十七点,因此自动选择了停牌。
换句话说,是拉撒禄获胜了。
自从芙兰雪在这座赌场现身以来,已经进行了将近五十场的游戏,这是拉撒禄首次获得了胜利。吞著口水在一旁观看战况的观众们,在这时发出了欢呼声或是哀叹声——想必那些人分别是赌了拉撒禄能夺回少女的赌客,以及夺不回来的家伙们吧。
「哎呀,难道说是因为彼此认识的关系,让你放了水吗?真是温柔啊。」
「…………不过才赢了一次,你在得意什么?」
芙兰雪虽然这么低喃,脸上的表情也相当平静,但拉撒禄察觉了她眼底浮现的焦虑。
(这是当然,毕竟她根本无从预测硬币的正反。)
硬币的正反面结果是绝对不规则。芙兰雪的战略是以拉撒禄自行动脑为前提所构筑而成,她想必没料到拉撒禄居然会完全放弃思考吧。也或许是她确实预料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做好防范吧。
(哎,说起来也是因为我赢了大量的赌本,才有办法执行这种像傻瓜一般的战略啊。)
为了在第五场的游戏里获胜,他前面已经连输了四场。这绝对称不上是有效率的战略,若换做平常,是绝对不会采用这样的方法吧。毕竟对赌博师来说,就算浪费了大笔的金钱打倒荷官,也得不到任何一丁点儿的好处。
然而,现在的拉撒禄非打倒芙兰雪不可。为此他需要一些银弹作为武器。
「好啦,继续吧。」
「嗯,也是呢。」
在接下来,整个游戏的走势简直可以用异常两个字作为概括。
原本在班帝安这个游戏里面,荷官就只能机械式地做出选择——点数未满十六时叫牌,满十七时停牌,就仅是如此而已。
至于拉撒禄也是藉由投掷硬币,依照结果的正反来机械式地选择叫牌或停牌。
双方都完全放弃了战略——但若是整体来看,就能察觉双方所做的都是为了执行战略所必经的环节。芙兰雪精心设计的趋势遭到不规则的机率撕裂,每过了几场,就会由拉撒禄拿下一场胜利。
「不过,我还真是意外呢。」
「意外什么啊?」
虽然和眼下的状况没什么直接关连,但冷淡地发牌的芙兰雪在这时向拉撒禄搭了话。
「我说的是你会如此严肃地坐在这里的模样。吶,那个比起『赚小钱凯因德』,更适合『短小鸡凯因德』这个称呼的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我不晓得你是把这个冷笑话藏了多久,但这并没有你想像中得好笑,就只是低俗而已。」
拉撒禄轻轻按了按弹了太多次硬币而变得麻痹的手指。
「是说,你有资格去批评别人的浑号吗?『贞洁』布莱多克?」
「哎呀,我倒是满喜欢这个浑号的。和你的不一样,我的可是和女王大人齐名呢。」(注:典出人称「贞洁女王」的伊莉莎白一世)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早就失去贞洁了吧?」
「…………低俗的应该是你那张嘴呢。况且,我的浑号可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喔。」
芙兰雪虽然瞪著拉撒禄,但拉撒禄可没错看她的手指僵住的那个瞬间。也许是因为拉撒禄让她想起了自己和「贞洁」这个浑号不再相称的原因和那段回忆的关系。
「哎,害你没办法这么自称的毕竟是我啊。」
「我要生气了喔。」
「抱歉啦,但先揶揄我的不是你吗?」
拉撒禄对著芙兰雪•「贞洁」•布莱多克耸了耸肩。
实际上来说,「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