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第一张牌是有利的牌,荷官就会将之送到自己的手边,若看出是不利的牌,就会施展卓越的手上功夫,让第二张牌伪装成第一张牌送到自己的手边。再来只要将第一张牌送到想使之败北的玩家——以现在来说肯定就是拉撒禄——的手边,就能有意地让一名玩家陷入不利的局面之中。
「多玛斯•阿奎那所说的第二项守则,则是游玩时必须合乎身分、时间和场合,无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该表现得光明磊落————哎呀,这又是不中听的守则啊。毕竟赌博是犯法的行为,实在很难说是光明磊落的行径。」
偷窥的棘手之处,在于完全不会留下耍老千的痕迹。
男人戴著戒指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甚至还会有人在戒指上头镶嵌宝石。偷窥用的镜子又称为光点,若是在上头施加伪装,就无法将之举发为耍老千的工具。
况且,若对方的手指功夫在自己之上,要是运气不够好的话,只怕也看不见发出第二张牌的瞬间。
(————人很难坐视自己连战连败。这会让自己心生怀疑,产生战略是否有根本上问题的不信任感。)
败北的次数不断增加。
虽然不晓得是否有耍老千,但拉撒禄不断败北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我因为拥有算牌技术而获得了优势,但却因为对方在抽牌时施展的偷窥伎俩,强制让我陷入劣势。由于没办法量化优劣的程度,若不继续下去,就没办法获得解答,这还真是教人忐忑难耐。)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止步。
「至于第三项守则则是——就算耽溺在玩乐之中,也绝对不能忘记节制和谨慎的心。」
若此言为真,那今天的拉撒禄著实与这项守则无缘。今天的他不带任何玩心走进此地。
令头脑愈发焦躁的,是没能听见的少女哭喊声。那声吶喊确实喊了出来,只是没有传进他的耳朵而已。
将拉撒禄的玩心剥得一点也不剩的,是赌场这一方。
「简单来说,在这里进行的并不是一场游戏。目前在这里上演的赌博,即将变成一幅更为丑恶、愚蠢、低俗而博命演出的光景。」
拉撒禄举起巧克力的杯子,将残留在杯底的甜稠液体一饮而尽。
不管是赢是输,他都一视同仁地向前跨步。无论赢再多次或是输再多次,都只是赌博时产生的必然。想百战百胜或是连战皆败,都与痴人说梦无异。关键在于要抓住趋势,并顺著趋势而行。
(尽可能增加自己的优势,然后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劣势,最后得到的答案便是——)
在进行了几次洗牌之后,答案大剌剌地出现在拉撒禄的面前。
如今摆在拉撒禄面前的,是由接近三百枚的畿尼金币堆成的小山。换句话说,拉撒禄自身的优势,已经凌驾了赌场制造出来的劣势。
「我曾向父亲学习过关于赌博师的三项守则,其中前两项分别是『不求败』和『不求胜』,但遗憾的是,今天的我不是以赌博师的身分前来的。」
脸色变得铁青的荷官,似乎察觉了不管自己如何取巧,都无法让拉撒禄落败的样子,只见牌从他手中脱手滑落。看著散落在桌上的牌,拉撒禄强忍头痛吊起了嘴角。
「真不好意思,今天的我可是会赢的。」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中央的赌桌周遭围起了大量的观众。
(哎,这也无可厚非啦。)
毕竟小有名气的赌博师,居然舍弃了自己知名的赌博方式,光明正大地向赌场挑起了对决。
原本被琼恩•布隆顿的高大身躯吸引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纷纷转移到了拉撒禄的身上,而好事之徒们似乎正在交头接耳,猜测起接下来会发生的状况。传闻看来已经传遍了整座赌场,也能察觉店员们咬牙切齿的模样。
「呼——…………」
拉撒禄擦去从额头滑至脸颊的汗水,将之甩向地面。
持续不断的计算和冒险折磨著精神,让他感到极度憔悴。明明喝乾了巧克力,却还是涌现了一股口渴难耐的感觉。
回头一看,只见还坐在这张桌旁的就只剩下拉撒禄和琼恩而已了。毕竟只要稍做观察,就能看出拉撒禄的状态并不寻常——他是来和赌场进行一场互殴的。有的赌客为了明哲保身,迅速地逃出了赌场,但也有赌客觉得在一旁观战更为有趣,而混入了人群之中。
「混、混帐!别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
「可别丢你老家的脸啊,荷官。我再怎么说也是客人,你是这样说话的啊?」
就年纪来推断,他对自己的能力应该相当有自信吧。从中央的赌桌交给他管理的配置来看,他肯定也对游戏的支配能力相当自负。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荷官脱去了平时有礼的外衣,恶狠狠地咒骂连连。
依此看来,拉撒禄今天应该不会再和这名荷官交手了吧。如此一来,接下来八成是换人接手的局面。
(哎,也差不多了吧。)
已经大致预测走向的拉撒禄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荷官分不出心思理会的关系,坐在他身旁的琼恩,手边的金额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进场时还多上了一些。
「所以说,拉撒禄!怎么样,你这下赚够了吧!能把那孩子抢回来了吗!」
「怎么可能。这笔金额虽然对赌场来说也是相当惨重的损失,但还不至于致命。打架时的基本常识,就是在出手时该全力以赴,打到对手再无还手之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