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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那家伙啦。」
「那个,呃……」
虽然眺望女侍慌张的神情倒也有趣,但一直整她也达不到目的。拉撒禄轻轻耸了耸肩。
「你就听我的,把这杯端到布鲁斯•夸特那边去,对他传达『这是给我同伴的慰劳品』吧。之后肯定会有人收场的。」
布鲁斯肯定正吞著口水观察这里,藉由这个动作,他肯定也能明白拉撒禄的来意吧。
听到拉撒禄没打算继续说明的样子,女侍虽然略感困惑,最后还是照著他的话,静静地将巧克力端向内场去了。要是莉拉不在这里的话,那可就丢光了脸啊——拉撒禄这么想著耸了耸肩。
要是继续在这里发呆,似乎就没办法参加下一局了。琼恩和原本就坐在桌旁的三人也零零落落地开始折回位子上。
「咦,说起来,拉撒禄大哥,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有干劲啊?」
「有空的话就晚点去问琼恩吧。」
拉撒禄把奇斯留下,单手拿著巧克力的杯子回到了中央的桌子。他在脸上明显写著「你不回来反而省事」的荷官面前坐下,像是在用舌头品味似的啜起巧克力。
「啊,真好喝。」
接著,他露出了假腥腥的笑容说道:
「如此好喝的巧克力,过了今天却再也喝不到了,真难过啊。」
荷官的脸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歪了起来。
这种称为「算牌」,藉由记下牌而能在班帝安——也就是二十一点里必然获胜的手法,要一直到相当后期的时代才集大成。
拉撒禄是借助过去的经验,理解了这种算牌手法的一部分构造。
荷官在翻洗完一百零四张牌后,像是在调整心绪似的摸了一下手背。这似乎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习惯动作,但光是让人察觉自己处于有必要冷静的状态,就是荷官的失策。
「你听说过关于多玛斯•阿奎那所倡导的游戏三守则吗?」
在第一次把牌发下来的时间点上,拉撒禄率先开口了。他并不是出于特殊的意图而说话,单纯只是不喜欢赌桌沉浸在无声的气氛中,才随口搭话罢了。
在这种时候,拉撒禄通常都会拿养父教导过的诸多守则作为话题。
(总而言之,这世上其实不存在所谓的好运、霉运和趋势一类这些尽如人意的东西,而是以更为严谨且毫无破绽的形式建构起来的。)
不管连赢再多次,也没办法改变轮盘的格子,硬币的正反面也不会产生变化。人类是藉由向过去的经验学习,才会对其中的过程赋予意义,却也没有人能保证他们所学过的就是对的。就是这种对著毫无意义的部分赋予意义的本能,才会创造出霉运或好运这种虚妄的词汇。
不过——拉撒禄瞥了牌堆一眼。
例外的是,班帝安存在著所谓的「趋势」。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班帝安是以既定数量的牌堆进行的游戏。
(牌堆数字的偏颇程度,明显会影响到玩家的胜率。虽说绝大部分的家伙都不会注意到这件事,但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没办法利用这一点,毕竟要把牌堆的所有牌统统记下来实在太困难了。)
在班帝安里,所有的人头牌都是以十点作为计算。
换句话说,这游戏里最多的牌,是占了总数约百分之三十一的十点牌,就算把班帝安称为被十点牌支配的游戏也不为过。
「恕敝人孤陋寡闻,请问那是什么样的守则呢?」
荷官似乎也抱持著相同的心态,只是动著嘴巴随意应付著。
「第一项,玩游戏不可牵涉不知羞耻的内容,或是造成他人的困扰————哎呀,光是第一项,帝都的赌博好像就已经出局喽。」
他以戏谑的口吻这么一说,同桌的几名赌客登时爆笑出声。
拉撒禄根据经验理解,算牌的总诀大略可分成以下几项:
「一,牌堆里的9、10、A这类高点数牌愈多,对玩家就愈有利。」
「二,牌堆里2~8的低点数牌愈多,对荷官愈有利。」
「三,高点数牌之中,尤以10对游戏的支配力最为强大,而所有低点数牌之中,5对游戏的影响最为剧烈。」
虽然透过了洗牌的手法搅拌过牌堆,但其中依旧会有分配不均匀的倾向。换句话说,随著游戏进行下去,牌堆里肯定会显露出某种「趋势」。
若以定额的赌金进行游戏,玩家不可能胜过荷官——或是赌场本身。
然而,透过算牌这样的手法,就可以窥见剩余牌堆里的「趋势」,看出所谓的好运或是霉运。只要顺著趋势进行游戏,就能在趋势对玩家有利时下重注,并在不利时下小额的赌注。
将胜利的强度扩展到极限,将失败的损失压缩到最低限。
(所以,就算会连输好几场,也只是因为机率分布得不均匀,就游戏的形式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
再次开局之后,拉撒禄立刻连输了四场。
也许对方用了某种耍老千的伎俩。由于拉撒禄睁大了眼睛监视著,没让荷官有施展操控牌一类的花招的空间,因此对方用的,大概是俗称偷窥(Peaking)的单纯伎俩吧。
那是将戒指或是桌面的一部分磨亮当成镜子,偷窥一小部分牌堆的耍老千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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