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 灰烬与祈祷紧紧相邻

p;「与布鲁斯敌对的某个组织的家伙,透过间谍一类的角色泄漏了暗号的消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拉撒禄在稍事思考后开口说道。

  「若要说得精确些,那个家伙肯定是和布鲁斯有所联系的黑社会居民。换句话说,布鲁斯若只是把事情搞砸而失去地位的话,那还不构成问题,但布鲁斯若是遭到警方逮捕,将干过的恶形恶状全数招了,那似乎就会造成困扰。看来是所谓的一丘之貉啊。」

  「谁知道呢——?」

  也许是为了坚守「只是谣言」这样的藉口吧,就算听到了拉撒禄的推测,女侍也只是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但就我所知,犯人似乎还没被逮捕的样子。毕竟若是被大张旗鼓地吊了出来,肯定会形成传闻嘛。哎,但也因为这样,咱们店里的气氛一直都很火爆。要是没管好嘴巴的话,我说不定也会被当成犯人抓起来呢。」

  也许是讲得太投入的关系吧,女侍露出了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神情摇了摇头,随即迈步离去。不过,她在最后还是没忘记要好好加上这么一句:

  「这只是谣言而已喔!谣言!」

  拉撒禄则是苦笑著目送她离去。

  (不过,布鲁斯居然还没查到犯人的身分和手法,对方挺有一手啊。)

  无论黑或是不黑,只要身在有人际关系的社会,人就得靠著信用才有发言力。不管是凭藉暴力、金钱还是外貌,若是没有受到基于某些特质担保的信用,人类就难以维持自身的立场。

  目前不仅暗号向外泄漏,还查不出这件事的起因,要说布鲁斯的信用已然扫地也不为过。他现在应该卯足了精神在搜查犯人吧。

  在想到这里后,拉撒禄耸了耸肩。

  「反正无所谓啦。」

  布鲁斯就算因为这次的失败而身败名裂,对拉撒禄来说也无所谓。顶多就是少了几间能去的赌场罢了,但这帝都最不缺的设施正是赌场。

  在细细品味完最后一口炖肉后,拉撒禄抚著饱足的肚子。他把肚子填得鼓鼓地,少量的睡意也随之爬上了后脑杓。

  (再稍微喝点酒,然后就回家吧。)

  由于刚才的骚动已经平息下来,拉撒禄打算再悠哉一段时光。然而,这天发生在新鲜巧克力坊的骚动似乎尚未落幕。

  「糟、糟糕了!」

  这是因为一名男子从外头冲进来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拉撒禄以为他也是和假钞风波有关的人,但在观察那人移动视线的方式后,拉撒禄便瞧出他是赌场这边的人。

  「警方要上门搜索啦!」

  男子随后喊出的这番话,让赌场像是被捅了马蜂窝似的慌乱起来。

  「哦,是秩序员啊。」

  在察觉男子的身分后,拉撒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冠有「秩序」之名的这名男子是被赌场雇用的小差,主要的工作是在外头蹓躂,提防警方的取缔活动。大部分的赌场外头都会有几名男子徘徊,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虽说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赌博目前仍是违法行为,因此不时会有警察上门取缔,而今天似乎就是取缔的日子。赌场的经营者就不用说了,就连参加赌博的客人也会成为取缔的对象,因此店内会乱成一片也是无可奈何。

  「这算是走运还是倒楣呢?算了,反正所罗门王也说过『凡因酒错误的,就无智慧』嘛。」

  秩序员跑进赌场仅过了数秒之久,前来搜索的人员大概还要再一阵子才会到吧。和赌到一半、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而拚命动作的客人们,或是必须慌慌张张地藏起进行过赌博的证据的老板相比,拉撒禄显得无事一身轻。

  拉撒禄将与吃完的餐点相符的费用整齐地堆在盘子旁边,然后站起了身子。

  他咕哝了一句:「无所谓。」然后迈出了步伐。反正自己肯定有办法在被逮到之前回到街上,而只要跨出店门一步,警察就不会有那个心力跟出来抓人。

  就算真的被逮到了,也只要支付少许的保释金就能脱身了。

  也许是想趁著混乱偷走桌上的金钱吧——拉撒禄侧眼看著先前同桌的赌博师被人踹倒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离开新鲜巧克力坊后,拉撒禄踩著悠闲的脚步循路回家,却在玄关前方歪起了头。这是因为拉撒禄家里的窗户还留有灯光的关系。

  他伸手入怀,取出怀表确认时间,现在早已过了午夜时分,若是天空晴朗,说不定能在这个时间带看到金星。周遭的住家早已没入黑暗之中,感觉就只有拉撒禄的家像座灯塔一般,在黑暗中浮出轮廓。

  (难道是琼恩练了一整晚的身体吗?)

  感到疑惑的拉撒禄取出钥匙,在门口摸黑找了一会儿的钥匙孔后,轻轻把门推开。

  「呜哇!」

  结果莉拉就站在眼前,让他吓了一大跳。

  拉撒禄忍不住愣在原地。这时莉拉踩著「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凑了过来,举起了手上的木板。

  『主人,欢迎您回来。』

  看到这行不熟悉的文字,让拉撒禄眨了眨眼睛。

  原本住在这个家里的人,都是些不会和人打招呼的个性,而虽然现在家里多了莉拉,但拉撒禄迄今都没有拋下她出门过。

  「…………什么啊,你是为了讲这个而醒著的吗?」

  拉撒禄皱起眉头后,莉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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