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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算赌局已经完全掌握在股掌之间,拉撒禄也能毫不犹豫地加以舍弃,这就是他最为过人的强处。
「混、混帐!」
在拉撒禄又喝完两杯巧克力的时候,被当成肥羊的其中一人气呼呼地站起身子。他似乎到现在才发现钱包已经空空如也,脸颊变成了土色。
另一名肥羊似乎还打算来个绝地反攻,一副要咬著赌桌不放的样子。照这个状况来看,到了明天早上,他就会输到连一件衣服也不剩了吧。
察觉这是个好机会的拉撒禄也站起身子。
「那我也差不多赌到这里吧。」
「…………呃。喂喂,难得都吹起了好运的风,居然要夹著尾巴逃走啊?太没志气了吧?」
看到起身的拉撒禄和他面前堆积的硬币,煽动者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拉撒禄连战连败的他,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挣得了大量的利益,会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无所谓。」
拉撒禄冷漠地这么回答煽动者后,随即将今天的收入塞入口袋之中。比来时沉甸许多的口袋,告诉他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用担心伙食费了。
没引发什么骚动,也没爆发任何问题,只是赚取了少许的利益。
(很好很好。虽然上次失手了,但这才是赌博师理想的生活方式嘛。)
拉撒禄在内心帮自己的脸上贴金。
在对同行的赌博师使了个「好好加油啊」的眼色后,拉撒禄打了个呵欠。由于前往赌场之前没吃过晚餐,充斥著睡意的脑袋此时不仅热得发胀,只塞了甜甜黏液的空荡荡胃袋也是阵阵抽痛。
在将莉拉扔给琼恩照顾后,现在是午夜时分了。莉拉和琼恩想必都已经吃过晚餐,而就算现在回家也不见得有东西吃。在这边吃饭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这么想的拉撒禄离开了赌桌,朝著用餐区的座位走去。
「喔,菜单和那边那家是一样的啊,因为是同一个老板经营的关系吗?帮我来份红酒炖鹿肉。」
在位于赌场角落、不是用来赌博而是用餐的座位上入座后,拉撒禄随即点了餐。那是他平时会在黑巧克力坊点的菜色。
过了不久端上桌来的,是用大盘子盛了切成骰子形状的鹿肉,并淋上以葡萄酒打底的浓稠酱汁的料理。这道菜上洒了不少芹菜,颜色看起来相当鲜艳,确实很像布鲁斯的店铺会端出来的料理。
炖透的鹿肉入口即化,而由洋葱的甘甜搭上葡萄酒的香醇所调配的酱汁虽然有些过浓,但洒上的辛辣香料却又恰如其分地扮演著提味的角色。
拉撒禄之所以经常造访布鲁斯•夸特的赌场,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布鲁斯的赌场会引进新的游戏,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赌场供应的餐点相当美味。而这道红酒炖鹿肉更是堪称一绝。
「嗯——我会多给点钱,能不能教我这道菜怎么做呀?」
「不行哟。这样我会惹得布鲁斯先生生气的。他对菜单上的每一道食谱都下了封口令呢。」
「也是啊。毕竟看上这点上门的客人,也是这间店的收益来源之一吧。」
拉撒禄不是第一次对女侍问这个问题了,在收到千篇一律的回应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拉撒禄虽然尝得出红酒炖肉的独到之处,但他的舌尖还没有敏锐到能分辨得出这份美味是用何种手法调制而成。
总觉得美味的秘诀就藏在辛辣的香料之中——拉撒禄闭上眼睛,享受著暌违已久的美食。若是带莉拉来吃的话,她会不会尝出端倪呢?但就算找出了答案,她的知识和词汇量目前仍不够,想必没办法表达出来吧。
忽然间,沉闷的声响和椅子倒在地上的重响,同时传进了他的耳里。
「————嗯?」
准备享受最后一口而张大嘴巴的拉撒禄,将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一名男子被人揍倒在地。看来那沉闷的声响是敲打声的样子。由于这里是供酒的赌场,就算爆发杀伤事件也不怎么稀奇,但以客人之间的斗殴来说,眼下的气氛还是有些不寻常。
被揍倒在地的看起来是客人没错,但揍人的一方却是穿著制服的男人。
更奇怪的是,倒在地上的男人周遭散著一把纸币。那些看起来都是新的纸币,总数约有十张以上。虽然距离略远看不出面额,但肯定是相当高昂的纸币。
「想耍我啊!就是你们搞的鬼吧!这种东西哪能用啊!交易告吹了!」
「吵死了!白痴话还是少说两句吧!宰了你喔!」
一边是嘴角流血放声大吼的客人,另一边则是对客人饱以老拳的魁梧男子。男子看似是赌场的围事,但这类人物在外场肆无忌惮地行使暴力的模样著实罕见。方才的女侍在行经现场附近的时候低喃了一句「又来了」,这句话没有逃过拉撒禄的耳朵。
拉撒禄招了招手要女侍过来。
「那是怎么回事?」
他试著问道。女侍露出了半真半假的苦恼之情,像是欲言又止似的张阖著嘴。
拉撒禄叹了口气,取出了几枚硬币送到了女侍的手里。
「唔嗯……」
「我没有要你把布鲁斯下令封口的秘密抖出来的意思。但说起来,那个奉行秘密主义的家伙也不会把重要的资讯透露给下人知道吧?」
拉撒禄回想起那名眼里总是闪烁著猜忌光芒的赌场老板。布鲁斯•夸特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