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中牵扯上如此深沉的仇恨。
「呼啊。认真工作过后,肩膀就硬起来了呢。看来我最近太忙于工作了。」
这么说的拉撒禄已经脱下了制服,换上原本的外出服,并搧著比平时乱上几分的胸口。
「…………?」
「我这是在自嘲啦。别露出那种『住在帝都的劳工不是通常都会工作这么久吗』的烦恼表情啦。」
「这是这次的酬劳。谢谢您。」
「你应该好好思考经营的基本方针——不对,该重新想想是否该从赌场业抽手了啦。总不能每一次事发都把我叫过来吧?」
「咦?不行吗?我酬劳给得太少了吗?」
「我是要你别依赖这种领日薪的赌博师啦……虽然有酬劳我就会来,但也不见得我每次都刚好有空吧?」
看到库丽一脸想说「您不是随时都愿意过来帮忙吗?」的模样,拉撒禄摇了摇头这么回答。
拉撒禄虽然想从此断个乾净,但库丽却不知为何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呵呵,我就是喜欢拉撒禄先生责任心强的这一点喔。」
「…………无所谓啦。」
他咂了一声。
总之,工作至此大功告成。他怀著「既然都赚了钱,不如买点书再回去吧」的念头转过身,随即想起了自己有要问的问题。他一边拿起到店里摘下的帽子一边说:
「啊,对了,库丽,你知道罗尼最近待在哪个赌场吗?我记得他上次应该是在这一带混吧?」
罗尼——拉撒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同时也是拉撒禄为了制作与莉拉沟通用的木板而打算委托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加工木材会花到多少钱,但趁著现在手头阔绰,拉撒禄打算先接个线。
这一瞬间,库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怎么了?」
库丽脸上浮现的,是既像被问得措手不及,又像是想问「您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似的呆滞空白。接著,她像是要掩饰这份情绪似的,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说:
「呃,您难道没听说吗?」
「什么?」
「罗尼先生……在前天去世了。」
听到「啪哒」一声,拉撒禄才察觉帽子从自己的手里掉到地上。
「他死了?」
「呃,是的。主因是在不久前……虽然不是在我们家,但他在赌场上耍老千被逮,因而遭到制裁。」
拉撒禄在下一瞬间听到的是单纯的幻听。有人用靴子的鞋跟猛踩某人的手掌,将手骨一口气捣碎的声音——那是保镖对老千实施制裁的声响,只要出入赌场就常会听见。
库丽说了「主因」这两个字。
也许是因为遭受制裁而被直接杀害,也可能是制裁留下的伤势恶化而死,也可能是手指被折得无法再次耍老千,让无法吃这行饭的罗尼心生悲观自杀。
那短短的话语不足以让拉撒禄推测出是什么样的原因,但无论是哪种原因,也都改变不了罗尼的死。
察觉自己的思路陷入空转后,拉撒禄捡起掉在脚边的帽子。他刻意以夸张的大动作拍掉帽子上的尘埃,并将之戴到头上。在戴好之后,他用力地拉低了帽檐。
「这样啊。那小子死了啊。」
那是随处可见的案例。每天都有无数人类的尸骨被埋入教会的墓园里头,据说就连墓园都容纳不下这些坟墓了。
没错,只是随处可见的案例罢了。
虽然不晓得自己现在的脸色是什么模样,但他还是察觉库丽露出了为自己感到操心的反应。
「拉、拉撒禄先生,您还好吗?我这就拿葡萄酒给您!」
「…………别这样。和有实力的赌博师打好关系固然方便,但若是轻率地加深关系的话,也会招致许多不便的。既然工作完成了,还是就此划清界线吧。」
「…………」
这时,拉撒禄察觉莉拉正凝视著自己。
之所以佯装平静,是基于拉撒禄身为赌博师的习惯,甚至会在无意识之中发挥出来。察觉到莉拉视线的瞬间,拉撒禄随即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表情。
开口之后,拉撒禄吐出了连自己都为之吃惊的冷静话声:
「回家了,莉拉。」
接著,他暗自咕哝了一句:「无所谓了。」
归宅后,拉撒禄便挑了片木材,开始拿小刀削切。这不熟练的工作让他的指头多了好几道伤口,但还是削出了一片大小适中的木板。
为了方便携带,他在两处边角挖洞,并以锉刀打磨表面,穿过绳子。最后完成的,是一面约三十二开大,可以吊在脖子上的木板。拉撒禄自认以外行人来说,这算是相当不错的木工成果——他将木板在手中转了几圈后哼了一声。
「莉拉,拿去吧。」
「…………」
莉拉露出了略显困惑的表情,在接过之后呆立在地。拉撒禄虽然打算对她做个套在脖子上的手势,但也不晓得莉拉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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