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顺序。当然,她肯定是因为没有可以推论的资讯,才会看似豁达地随性选择。
「我猜是Q、5、4。」
「那……我就猜4、Q、5吧。」
在确认两人各自决定的顺序后,拉撒禄耸了耸肩。他一边翻开扑克牌牌堆,一边开口说道:
「扑克牌也存在著耍老千的伎俩。」
只见翻出来的牌面——是三张K。
「咦咦咦咦咦咦!」
矮子和高个儿的喊声重叠在一起。莉拉虽然没有出声,但双眼睁得老大。
他们同时将视线投向护棺者,但在不知不觉间,就连护棺者上的纪录都改变了。原先确实还没被拨动过的Q、5、4的珠子,在这时全数移动到了出尽的刻度,取而代之的是K的三颗珠子被挪到了没出现过的刻度上。
「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是抽换牌的基本技巧。」
拉撒禄耸了耸肩,被他们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反应逗出笑容。
「哎,就当作是上了一课吧。我对耍老千不怎么在行,也没认真施展过,但要做到这种程度还难不倒我,若是换成了专吃这行饭的家伙,肯定能做得更好。这一局的赌金就还给你们了,还请各位别动怒。」
投来的视线虽然蕴含著「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又是怎么动手脚的?」一类的疑问,但拉撒禄毫不在乎地置之不理,并将每个人的赌金退还回去。
「然后呢,若是对方耍老千的技术和我相仿,我就有办法看穿,对其他人来说,只要是他们施展得出来的耍老千手法,应该也同样能洞悉别人的相同伎俩吧。因此,我是建议别想太多,顺著自己的想法下注才是上策。」
不管在哪个赌场,都打听得到外地人想耍老千结果弄巧成拙,最后吃不完兜著走的故事。
由于法老王就此结束了一局,拉撒禄以有些懒散的姿势整理起扑克牌。他以娴熟的手法洗著牌,并稍作休息。
他向店员瞥了一眼,要对方拿些温葡萄酒来,接著对莉拉搭话道:
「好玩吗?」
「…………」
「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是一言难尽啊。」
莉拉的脸上渗漏出一股浓烈的疲惫感。她不仅没能享受到赌博的乐趣,光是接到大笔的金钱,并看著它们增增减减,对她来说似乎就是一大负担了。
以结果来说,莉拉算是赌得不错,差不多是比高个儿略赢一些,比矮子略输一些的状况。虽说拉撒禄在最后的耍老千上刻意揭露手法,但在赌局之中,他也不时在出牌上动著手脚,这部分似乎是没被抓包。这是出自于拉撒禄的体贴——首次赌博不管是大赢还是大输,都有可能会让人偏离在赌博中找寻乐趣的目的,因此他才会控制著赌局。
拉撒禄让混著姜丝的葡萄酒滑入食道,感受到体温逐渐上升。莉拉虽然露出了一会儿困惑的表情,但过了不久,她的视线突然朝著拉撒禄的背后瞥去。
「怎么了?」
「…………?」
「哦,妓女啊?听说有些地方是不让她们上门的,但看来这里没有那样的规定。」
只见一名妓女有如金鱼般,正曳著礼服的下襬和手套,看起来像是刚下工的样子。一名看似工匠的年轻男子伴在她的身旁,而妓女则是对他露出了像是「此生只爱你一人」似的清纯笑容。
莉拉之所以会歪起脖子,大概是因为那名妓女递给了男子一朵花的关系吧。
男人送女人花固然是相当稀松平常的光景,但男女的立场一旦对调,看起来就有些希罕了。不过,若是知晓了其中道理,就不会感到如此困惑。
「送花是过去的高级妓女(交际花)传过来的流行啦。至于送花的意思无非是『等花谢之际再相见』或是『我爱你』一类的。」
妓女送给男子的似乎是朵山茶花。
那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就只是单纯的隐语罢了。说得难听一点,所谓的爱情云云,不过是妓女用来缠住男人的手段,以求能过上有保障的生活罢了。
不过,莉拉却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后,凝神关注著那朵山茶花。
拉撒禄也循著莉拉的视线朝该处看去——
「…………嗯?」
然后注意到了走进店内的一名男子。
男子将外套反著穿。虽是如此,但反穿外套在赌场内是相当常见的穿法。从古至今,一直流传著「反穿外套就能招来好运」的小魔咒。
那不是拉撒禄认识的人,但男子在入店之后,很快就和拉撒禄对上了视线,而他的视线让拉撒禄感到有问题。
拉撒禄叫住了离他不远、在厨房做事的店员。
「我说,那家伙是你们家哪个店员的朋友吗?」
「不,不过我对他有印象,记得他偶尔会来这里作客。」
「哦——」
他的打扮相当时髦,留长的头发贴在耳后,并在头上戴了顶三角帽。男子看似犹豫了一会儿后,选在店门口附近的桌旁坐了下来。
(这家伙的犹豫是装出来的呢。)
就在拉撒禄的视线追著那名男子的背影之际,高个儿向他搭了话:
「我已经知道耍老千很难,也知道高手绝非泛泛之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