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从脑海里完全排除出去。
在他们后方十五米左右,已经带上了五道白纹弹痕的玻璃墙在梅洁尔的魔法牵引下正以和他们同样的速度穿越河面上空。这面如同一只玻璃风筝的墙壁,是保护他们不被敌方狙击手子弹射中的生命线。
如果这面浮在空中的玻璃墙被彻底打碎,他们就会毫无防备任人射杀。
仁几乎是半躺在空中,但还是以勉强的姿势端起了枪。他的后背承受着强风,将枪托抵在肩膀上调整了好几次,寻找最稳定的射击姿势。
玻璃墙还是太厚,靠步枪子弹很难破坏。刚才让屋顶上变成一片火海的单兵榴弹炮倒是可以轻易做到,但它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
因此仁认为,如果敌方狙击手正处于『未来』再演魔导师的操控之下,一定会设法逼近到这个距离之内。
如果是在两百米之内,即使姿势不稳定,仁也能够克服。他高中时就已经在王子护豪森的指导下作为狙击手参加战斗,在只能靠枪和魔法使决一胜负的那个时候,他必须在任何艰苦条件下都能命中,否则就无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玻璃墙另一侧,河西岸的一幢大楼上射出了一道火箭。榴弹以完美的精度命中,扬起轰炎将玻璃墙击碎,玻璃渣如水花一般倾注到他们身上。
仁无视碎渣扎在身上的刺痛,在被气浪吹动的身体重新找回平衡的一刻,如机械般以正确的方式扣下了扳机。虽然视野被爆炸遮挡,但他还是看到了褐肤少女狙击手发射榴弹炮的一瞬间。的确是安纳斯塔夏·特巴塔,位于一处距离他大约一百二十米的河西岸屋顶上,高度比他低十多米。仁毕竟没有踩在地面上,反作用力将他的身体微微掀开。他的感情没有丝毫波动,正确地拉动枪栓排出弹壳,将下一发子弹送入枪膛。
他死死凝视已经烙在视网膜上的褐肤少女,瞄准对方的躯干精确射出第二发子弹。枪声荡过蓝天。此时他才注意到,可能是由于精神极度集中,他刚才感觉就好像没有听到榴弹的爆炸声。
巨大的玻璃墙冒着火焰如同烟花般爆散,最终它坠落至河面上,发出盛大的响声,溅起一道白色水柱。
「我们走吧,梅洁尔。」
仁握住身边他应该保护的少女的手。
大概是因为紧张,她的小手无比冰凉。
「已经结束了?」
「对方应该已经没能力追击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运气。」
仁想要消除梅洁尔隐约显露出的不安,在手上加了一把力。他不能让小魔女永远抱着他不放,他总有一天必须要让小魔女从他身边毕业。但他更想让她从中『毕业』的东西,是这种战场。
「老师,你怎么好像有点难过。」
仁从喉咙里挤出嘟哝声。
「『未来』的魔法使不信任安纳斯塔夏的技术。他们真心想要拦住我们的时候,就用再演魔术控制了安纳斯塔夏的身体。他们觉得自己能表现得更好。」
其实,以安纳斯塔夏的本事,就算不靠近过来也能拖住仁的行动。如果交给有天赋之才的射手本人来判断,她绝对不会犯下为了有效使用武器而进入危险距离的错误。正因为不是自己的命,『未来』的魔导师们才能随意拿来下赌注。这种傲慢让他气愤得不可言喻。
但他们就是在快要停下脚步的时候咬紧牙关继续向前才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道路上充满了不如意,他们才只能向前走下去。
「趁现在快去救寒川吧。接下来如果出现下一个追兵、或是有人过来治好安纳斯塔夏,都会非常麻烦。」
仁握着枪的右手唯独食指动了起来写下文字,又是绊从远方发来的消息。
<虎坂井先生带着住在城里的刻印魔导师去地下救人了。>
看起来绊似乎也想一起去。她写的句子里汉字基本都替换成了片假名,她的语文成绩肯定不怎么好。
「小绊,『未来』魔法使施加的压力正在变强,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我这边没事。对不起,就是让琉琉跑掉了。>
绊卷入了警察厅的袭击事件,和艾蕾诺尔、琉琉、以及《极星追寻者》一起逃进了地下通道。
仁和梅洁尔两人之间的气氛本来正有些凝重,绊的话语就如同打开了一扇通气口。
正飞在空中控制魔法的梅洁尔对这一点似乎颇为不满。
「绊,你应该识相一点。我和老师的事情,由我们两个自己解决。」
但是,绊以过去从未有过的强势继续介入。
<我过去也是这样,只要仔细一想眼前发生的事就会很难受。但是,从整体来看,要是太过在意这些事情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已经结束了漫长的迷茫期,决心作为再演魔导师活下去,视野也变得非常宽阔。也正因为看问题的视角过高,甚至能感觉到类似于『未来』再演魔导师的果断。
「总之我们先把眼前的问题理清。寒川现在还在市川吗?她为什么跑到千叶来了?不管是她家还是学校不都是在山手线的另一头吗?」
他回想起了讨厌的记忆,不知道该不该将问题延后。但不论如何,他如今身在此处,就是为了救出正暴露于危险之下的寒川纪子。
<就在你们附近。只不过,用魔法稍微移动了一点点。>
绊的回答微妙地没有抓住要点。再演魔导师只能感知到人的存在,至于地名,除非借用感官的对象看到了指路牌,否则就没法查清。
「你给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