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纯粹是威胁而已,只是为了动摇魔法使的意志罢了。」
让《神》降临的人,或许是厌恶京香她们的意见,所以故意诱导了贝尔尼奇,让《协会》和日本政府之间建立一条跨过《公馆》的直接交流渠道。
「——只不过,历史上,确实有许多魔法使积累了庞大的财富,借以挑动当时的政治局势。」
再演魔导师受到《恶鬼》的魔法消除阻挡,无法直接观测她们,所以就如这般间接向她们施加困难。但京香觉得,如果对方认为她们这群官僚只是一个冥顽不化的组织,那这就是《神》自身的傲慢。
清水误解了她的言外之意。
「如果你是指贝尔尼奇那件事,相关部门直接越过魔导师公馆接受赠礼,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副局长阁下今日拨冗前来亲自出面,让我感受到了希望。面对再演大系,最有效的策略就是要维持不间断的沟通交流,如果产生怀疑就马上验证清楚。只要我们能挡下这些间接的压力,同时再演大系又无法直接操控我们,那么我们应该就有可能获得胜利。」
人情世故极其复杂,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然而这种混沌,同时也使得只有生活在当下的人才能清楚把握实际状况,从而能够形成信息防壁,搅乱投射自『未来』的魔法。
京香她们的现实,并非是应当受《神》拯救的《地狱》。不论生活有多么残酷,正是在那残酷之中一定存在真正的救赎。
「但是,想要消除政治活动中的错误,根本是痴人说梦。」
「尽管如此,只要《神》和奇迹为了实现目的不会手下留情,我们就决不能走错一步,否则社会就将迎来一次毁灭。」
她想起了自己那位一直在直面痛苦答案的发小。武原仁不断与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和庞大的敌人冲突,克服众多九死一生的危机挣扎求生。如今她们也已经处于黑暗中心,不愿服从于所谓『拯救世人的秩序』与之抗争,几乎被不安彻底压垮。
「我们现在——我们人类现在,恐怕在经历一场考验。」
这是必然的。问题是,考验的究竟是什么?
*
文化节结束后的星期六,仁回到了自家的两层小楼。
这里的玄关虽然已经没有了鞋箱和家具,但依然以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熟悉氛围欢迎他的到来。他初中时离开这里,阔别九年,如今终于回到了当初和家人一同生活的地方。
清晨的阳光越过玻璃窗,射入铺着白色瓷砖的玄关。
「我回来了。」
口中自然而然便吐出了这句话。
「欢迎回家。」
他带着一起过来的梅洁尔,从他身后探出脸来应答道。
在仁和舞花两兄妹搬走之后租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一家人,好像并没有做在墙壁上按图钉之类的事,受到悉心照料的房子,几乎和仁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只是空荡荡的,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仁出生的这个家,脱下鞋子穿过玄关,就分成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和前往内部深处的走廊两条活动路线。沿着走廊前进,便来到了客厅。在六张榻榻米大小的和式客厅一侧推开木门是铺了木地板的厨房,打开另一侧的推拉门则连通着一间和客厅同样规格的房间。厕所和浴室都在房间的另一头。
梅洁尔也脱下鞋子进入了屋内。
「初次拜会,我叫鸦木梅洁尔。」
少女打了一声招呼,就好像这里除了仁之外还有别的人一样。
围绕着他们的空气仿佛透出了一丝温暖。
仁和梅洁尔一同走过了漫长的路程,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对比起来,现在小魔女自然而然陪伴在他身边的样子简直就像一种幻觉。
「你看吧,我就说了,真的什么都没有,看了也没什么意思。」
他试着在脑海中搜寻过去残留的些许记忆,回想这处旧居当初的模样。母亲不怎么喜欢电视,因此电视搁在了客厅的角落里。武原家的中心是被炉。一进入玄关的第一个房间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摆着没怎么用过的唱片机。明明是榻榻米房间,却铺了地毯还摆了一张沙发。沙发还大得要命,要想进出壁橱还得专门把它挪开。
他一声叹息,内心深处悬着的某块重物也随之凋落了。他肯定一直都把某种重要的东西遗留在了这个父母不在后不得不搬离的家。
梅洁尔一甩厚重的羊毛裙,转身朝他说道:
「我虽然一直都跟老师在一起,却从来没听老师谈起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的确。」
「就连舞花也是,直到《泡泡》出现为止老师都没提过。」
被她这么一说,仁又重新反思了一遍舞花的事。
「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做的太失败。」
「老师就是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憋得太过火了。应该拿我好好消解一下郁闷才对。」
他望向这个天真烂漫的小恶魔的眼睛,她捂住自己平坦的胸脯,如同在说『有事就来找我商量』。
他不知该怎么办,迷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
「梅洁尔,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房子早晚会变成我的家』。你真的打算要这幢房子吗?」
仁从京香那里拿到的文件就是关系到这幢房子的产权。他的父母失踪是在九年前,法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