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身经百战的『神话原型』没有中他的挑衅,倒不如说,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在梅洁尔那一边。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如此高超的魔力控制——全魔法世界的俊才们都该来《地狱》历练才是。」
圆环魔术由于火力过强,在这个世界很容易遭到观测。所以在这半年里,梅洁尔无法有效发挥本来依靠强大火力排除敌人的圆环魔术,总是在战斗中落败。不过,少女在不断品尝失败苦酒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了自然法则下魔力运转的方式和性质。是勤恳的积累让她的才华开花结果。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帮忙调整的《神》,在圆环世界随便就能做到的事,在这里必须小心仔细才行。魔力既是电子、也是电磁波、也可以是磁力,但你只会用蛮力,所以控制效率才这么低。」
「——二十年、不、若有十五年的延缓,您就能成为逼近伊利斯殿下的魔法使。」
《雷神》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剑上,导致剑锋失去了威胁。仁抓住他极其微小的松懈,向他身上的银黑铠甲伸出手去。《雷神》表情难以理解的脸上,终于清晰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这就是不祥《地狱》的诅咒吗——」
梅洁尔大吼道:
「错的不是世界!是你的本事太次!!」
《雷神》并非万能。若是在『童话』中,躯体巨大的龙也能凭翅膀飞在空中,然而在这个世界,这就关系到翅膀面积、力量和体重。在圆环世界能做到的事在这里就无法妥善处理,《雷神》就是一头领悟到身体重量的巨龙。
为了施展能将仁和梅洁尔一同吹飞的大魔术,龙挪动身体后退了三步的距离。
「但是、梅洁尔殿下。只凭魔力控制,无法决定胜负——」
仁向前突进,以填补对方因傲慢的判断而拉开的空间。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之前落下的《剑》已经就在他的脚边。
「我说过你的眼睛算是白长了,你还记得吗?」
仁发动了魔法消除,视野中的奇迹被一扫而空。
黑刃的神人遗物就躺在快要崩裂的地板上。他不顾后果一个前滚翻躲过《雷神》横扫而过撕裂空气的剑,左手抓住沉重的《剑》。
这是仅有一次的胜机。
仁与《雷神》之间仍有超过一米的距离,他爆发出仅剩的体力,再向前踏出一步,将全力集中于速度和威力,自上而下劈出一剑。
「老师!」
他从背后听到了梅洁尔嘶吼般的声音。
战局和刚才一模一样,被《雷神》的瓦砾击中就会结束。如果左臂也被打碎,仁就无法再拿起武器。如果击中头部和躯干的要害,也没有治疗的时间。
他的大脑清楚前方等待着的是死亡,但仁将理性和经验全部抛弃——
选择了相信梅洁尔。
紧接着,所有人的理性与恐惧都濒临极限的一瞬间过去了。
仁弓着身体剧烈咳嗽,捂住嘴巴的左手手背溅上了鲜血。
《雷神》的铠甲沿着从左肩头到侧腹的一条直线被劈开,人则倒在了地上。英雄试图凭借超人反应力举剑格挡,结果被仁的一击连人带剑一同斩倒。《剑》削铁如泥的锐利,使得他摔倒在地伤口受到冲击之后,才终于开始流血。
《雷神》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叹息道:
「漂亮——梅洁尔殿下。」
那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在那生死的一瞬间,近百块瓦砾如喷泉般一齐瞄准仁飞来,不过每一颗石块子弹都没能贯穿仁的身体,在远处便坠落于地。梅洁尔连这一高速防御手段也完美封杀。
正在发动魔法消除的仁视野中存在死角,《雷神》看得清清楚楚。然而从背后观察着仁的梅洁尔,也能通过《魔炎》存在与否判断死角的位置。所以少女即使没有超出常人的反应能力,也提前读出了《雷神》要从何处射出碎片。
「又不是光靠我一个人赢的。」
小女王不知何时来到了仁的身边,将她洁白的手叠在了仁握着《剑》的血手上。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才变强了。虽然母亲大人是一个人战斗的,但能让我最厉害的状态是两个人的时候。听我说……和老师在一起,我就什么都能做得到。如果有我和老师两个人,肯定能与《神》和世界为敌。」
梅洁尔曾经寂寞无比的手,握住了仁过去没能拯救珍爱事物的手。
这对于他们而言,大概是比心中所想更加重要的答案。
圆环世界无法容忍试图孤身一人制服森罗万象的伊利斯,但奇迹王者们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人真正与其他人携起手来。
《雷神》同样就这样一个人倒在了展览中心的地板上。
这位童话中的英雄,与其光荣的历史相对,即将停止呼吸时却格外寂静。他的伤势严重到必须使用魔法治疗或维持住生命,因此只要仁不停止魔法消除,《雷神》克雷彭斯就会死在这里。
仁筋疲力尽,光是站着就痛苦不已。不过《雷神》比他更加缺少生气。
「你已经累了吗?」
仁对神话的幸存者说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倒下之后仍然难以散去的威严。
天空遥不可及,让东展览馆倾倒的爆炸扬起的粉尘,已经被海风吹散。
不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