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好了,我去踹飞他们。」
梅洁尔跑到了刚站起来的母亲身前,她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场,但她不愿意未曾正面承受杀气便死于流弹。
「我也要一起战斗。」
她鼓足勇气说出口,战争开始的时候因为这句话得到表扬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闪过。
回答她的是爆发于左脸上的冲击,强烈得让她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脖子被拧断了。
梅洁尔恍惚的脑袋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自己被母亲打得趴倒在了地面上。
「别跟我撒欢。」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母亲正俯视着她。
「这是我最关键的一场比试。不管胜利还是失败,死还是绝望,都是属于我自己的。你只不过是我的女儿,以为自己有资格踏上这个舞台吗?」
「可是——」
母亲紧紧抱住了无法抑制满心不甘的她。
「这次只是时间赶不及罢了。所以你要继续变强,一个劲前进,属于你自己的舞台总有一天一定会到来。」
仍深陷于激情之中的她,被母亲的手臂环住,她将脸贴上去时,从机械化的身体内确切感受到了『生命圆环』的存在。在母亲较大的生命之轮内侧,还接有一个较小的『生命之轮』,正在保持循环。
伊利斯的腹部之中,还有另一个属于人类的呼吸。
「……母亲大人,这是婴儿吗?」
「你真是成长了,已经能发现我身体里的这家伙了啊。……不过,这不是婴儿。」
母亲温柔地垂下视线。
「这是『你』啊,梅洁尔。」
「我在这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我不是跟你讲过你爸爸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我又伤心又不甘,恨不得要把所有看不顺眼的家伙碾死直到自己痛快为止。但就在那时我在体内感觉到了你的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之轮』。」
母亲将梅洁尔的手引导至腹部之中,让她能够摸到那个小小的轮环。
「就像这样,当母亲怀上孩子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在肚子中『扭转』生命圆环,一个圆环随之变成两个,诞生新的生命产下孩子。很不可思议吧。这种『变化』如果是《神的抽成》,那也太奇怪了。」
但是梅洁尔心中涌现的情感,是嫉妒。她是孤身一人,却只有母亲怀着『生命之轮』向战斗迈进,她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可是,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你现在感觉到的这个东西,是你还是婴儿时的『轮环』的复制品。我在生下你之后,又自己重新『扭转』了一次生命圆环。但一个人终究是怀不了孩子,因此没办法真的生出来。虽然这么做是为了魔法,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伊利斯不明白梅洁尔的心声。她希望母亲能够看着自己,而不是胎内的『伪造品』。
可是让母亲皱紧眉头的,是梅洁尔无法理解的苦恼。
「如果要用魔法杀死《神》,自然要超越一般人类的框架。不过,需要『既是一个人又并非一个人』的魔法,实在是不合情理,我很不喜欢。」
梅洁尔明白了,伊利斯到头来还是会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死去,这个人只是一个纯粹的『魔法使』。她已经无法再去抓住母亲的军服。
「明明不能是一个人,却又非要一个人战斗吗?」
「你真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这么爱撒娇。不过也罢,如果你有疑问,就自己去寻找答案。这才是魔法使真正的战斗所在。」
发起挑战试图打破圆环大系既有知识体系的母亲对她笑了,眼神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坚毅。
「我教的魔法,会引导名叫梅洁尔·阿琉夏的魔法使。所以如果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就靠战斗亲自把它打碎。我来教你一个哪怕对手是《神》都能办到这一点的魔法。」
在那之后,她的头被狠狠地揉了揉,母亲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又太用力了」,帮她把松开的缎带重新系好。接着留下一句「让你等在这里真是对不起」,离开了客厅。母亲迈着大步穿过大堂,向七名超高位魔导师包围下的绝望战场进发。
梅洁尔的步幅太小,只能小跑着追上那个背影。无法登上舞台的无力感,以及被抛下的丧失感,让她不由自主泪湿衣襟。
「如果母亲大人输了,我绝对会打垮他们。我体内可没有能够抑制恨意的东西。」
推开大堂正门的伊利斯·阿琉夏,最后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好孩子。只有能说得出这种大话的人,才能背负得起阿琉夏的家名。」
大门之外,就是距离地面五百米、狂风吹拂的上层甲板。头顶着无比高远的蓝天,母亲露出了神清气朗、无所畏惧的笑容。
「再见了,我们的梅洁尔。」
✝
阿琉夏家的浮游城只配备了有限的武装,因为城主伊利斯并不喜欢炮击战。但城池极为坚固且机动性能优异,甚至足以单城突破大气层。
浮游城将推力从磁场斥力切换为等离子流,开始急速上升。将为了补充火力拖曳在城后的《太阳女皇》尸体切断后,速度获得了飞跃性的提升。
它甩开斯卡亚哈市火灾的黑烟,将云层抛在身下,不到一分钟就到达了超过地上五千米的高度。刻着阿琉夏家纹章的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