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住在那里。
八咬看到京香便僵住了,露出一副难堪的表情。这里是她无法踏足的世界。
「仁,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没事。已经全部结束了。」
抱着纸箱的仁向右转身,想要回到大门里面去。
就在此时,第三名来客越过了大门。那是一位身穿和服、如同从时代剧中跑出来的男人。京香直到入职魔导师公馆时,才知道他就是东乡永光。
「别哭,呆子。」
仁和八咬顿时脸色发青,小心翼翼地挺直了腰。这个双眼紧闭的男人说仁在哭,但在京香看来,咬紧牙关的发小是在与某种东西战斗。
古装武者朝面色痛苦勉强忍耐的仁劈下话语的刀刃。
「武原啊,你莫非觉得只有你挂念她吗。你们的关系难道如此肤浅?」
如同中了魔法,仁的眼中真的落出了泪。
他的滚烫泪水就像致命伤口中涌出的鲜血,不断落在他怀中的纸箱上。看不下去的八咬替他把东西搬进了洋馆,仁缓缓地乘上了她的车。
「仁,那个像武士一样的人是谁?照顾你的人吗?」
「我要……杀了他们。」
震惊的京香看向后视镜。坐在后排的仁抬起头,失去光彩仿佛已死的双眼稍微取回了一点生气。
「我要杀了他们。」
在她看来,他这是在痛哭哀号,诉说自己想要变强。沉默无言时的空虚,每当开口时就会凝结成与高中生相符的愤怒之形。空有人样的形骸终于恢复了京香熟识的发小的样子。
「京香姐,你怎么是那种表情?」
「恨是爱的反面……这是听谁说的呢,是爸爸吗……对不起,这种时候我还这个样子。」
京香确认到在消沉的仁身边依然还有她的位置,便松了一口气。父亲在舞花的身体出现异常时,告诉了京香这个世界存在魔法。然而不论是父亲还是仁,都不愿意告诉她更多。
「小仁。这个世界不是有『魔法』吗,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还有京香姐都不是魔法使啊,所以我们永远碰不到奇迹。」
仍是大学一年级的她,根本想象不到三年后十崎家客厅化作血海的景象。仁也一直隐瞒着他的工作内容。因此,直到父亲殉职为止,她都相信『魔法』是非常美妙的东西。
「小仁,你看到过魔法吗?舞花妹妹是魔法使吧?」
「看过。……看过……舞花的魔法,能在天上飞,还能在墙上走,非常厉害。魔法很厉害,但是对于魔法使而言,我们都是虫子罢了。」
「是吗……不过,我也想看看魔法啊。」
京香握着方向盘,脸颊愈发舒缓,但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谈起舞花时,如同在谈论一个陌生人。明明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听说成了魔法使后就渐渐疏远,知道上了高中的舞花折断了仁的胳膊之后,就连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京香并不是仅仅为她对仁如此狠毒而发怒。
关键原因还是,所谓魔法使,对她来说仅仅存在于梦中,并非现实。
——醒来时,她发现发小正在自己的床边。梦中还是高中生的武原仁,经过六年长成了二十四岁的大人。事态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幼小的梅洁尔也在他身边,似乎很好奇地在病房里东张西望。
京香稍微挪了挪倦怠的身体,只把头转向了他。
「你来了多久了?」
「五分钟左右吧。」
仁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总是无意识地让她心脏狂跳。她躺在床上,个子不高的梅洁尔也担心地窥探她的动静,于是京香摘掉了难看的氧气面罩。
「你还不去地下吗?」
因为睡了一觉,之前还疼得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现在虽然虚弱、但已经可以对话了。仁的脸色似乎也好了一些。
「这次貌似是要预测东乡老师通过的位置,然后用魔法移动过去埋伏。今天我刚在《幻影城》里战斗过,所以给了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京香她们并非一定要马上阻止正向地底深处前进的东乡。《协会》并没有禁止对地下的探索,问题只在于对《协会》最重要设施的袭击。因此,只要在东乡抵达那里之前击败他就不会引发危机。
「这样啊……的确,东乡先生不能靠魔法移动,只能自己走下去啊。」
京香觉得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仓本绊,并不在病房中。
「没看到小绊啊,怎么了?」
「我告诉她巴比伦事件的事了,小绊不会再回我这里了。现在大概在神和那边。」
仁为了不让京香发现他的痛苦眯起了眼睛。梅洁尔似乎在思考现在是不是抓住仁的手的好时机,孩子气的手指悬在半空犹豫不决,而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让少女垂头思索的纠葛。京香看到这个样子,忍不住想要为难他。
「寂寞了?」
「突然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过小绊就像家人一样嘛。」
「就算是家人,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我和京香姐不就更是这样吗。」
京香的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因为她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