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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国城田在哪里引发核爆,地点才是问题所在。」
清水把目光投向另一个被局长叫来的人,那是一名头发染成淡淡红铜色的年轻女性。那名女子长得虽美,可是总给人冷峻锐利的印象。魔导师公馆的事务官十崎京香就是这样一个人。
龙堂语带威吓,问立场上与他天差地远的十崎京香:
「关于莲寺贞时这个人,你应该很了解吧?」
负责管理魔导师公馆那些激进暴力工作的年轻官僚口齿清晰地回答:
「莲寺贞时是战争结束时期魔导师公馆的职员,他的工作就和现在的我一样,负责指挥专任官。在战争结束后,为了避免《公馆》的名号公诸于世,他以宪兵的身分被当成战犯处死。」
警备局的局长室里就只有清水、龙堂与十崎京香三人。龙堂的口吻准变得神经兮兮的质问语气。
「莲寺贞时有一个名叫公直的儿子。这个莲寺公直是个无政府主义派,在国城田就读的大学任教。而学生时代的国城田经常在公直创办的思想研究会里鬼混──这一连串关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意?莲寺贞时把魔导师公馆的情报带到外面,用某种方式告诉莲寺公直。国城田有可能经由思想研究会这层关系得到那些情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崎京香看过太多血腥战场,她还是保持一派冷静,面不改色。
「莲寺家是很有历史的家族,从明治时期之前就与魔导师公馆有往来。我们《公馆》……我的意思是,政府机关对这种家族的内部情报并不了解。因为专任官必须要有特殊技能,公馆得靠关系才能找到人。而历史悠久的家族就是有这种政治影响力。我倒觉得由警方发出搜索令,去搜一搜他们家会更好。」
说完之后,二十多岁的京香目光回视在官僚机关里地位与她相差甚多的清水与龙堂。她的眼神甚至带著愠怒,好像很气两人在这么忙碌的时候把她从多摩叫到霞关来。
清水在大学时代就在暗中调查莲寺公直这个人,他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理由,一个与魔导师公馆有关系的人煽动学生要「为正当的事情发怒」,当时的公安警察怀疑幕后有魔法使参与其中。
而莲寺公直因为卷入激进派学生的私刑杀人事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动用私刑的学生犯人所录下的口供到现在还留存著。因为公直的父亲挂著『宪兵』的头衔被当成战犯处死,所以公直也被怀疑是政府当局的间谍。宪兵这个名词让人连想到战前与战时的思想箝制,害死了贞时的儿子。
魔法使案件的专家京香似乎对这段步调缓慢的对话感到不耐烦,老大不客气地说道:
「──话说回来,我被叫到霞关来的原因是因为如果核弹在这里爆炸,各位不爽看到只有位在多摩的魔导师公馆能够逃过一劫是吗?如果要找个人质让警察平息怒气,应该还有其他职位更适合的高层大老,何必把现场的指挥官抓来呢?」
「注意你的说话口气……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莲寺公直掌握了什么内部情报,或者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龙堂的咆哮清楚表明出事实。想要决定找谁来扛责任的警方干部叫京香来,是为了在会议上对她大肆批判,十崎京香实际上就是个活祭品。年纪超过半百的清水很清楚,规模庞大的组织为了保住体面,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角色。
京香乖乖地低下头,用一种甚至带著森冷寒气的镇静态度继续说道:
「过去魔导师公馆的活动一直受到附近的美军基地箝制,直到七〇年代中期越战结束才解禁。所以王子护豪森与国城田的关系,很可能是在他学生时代把汽油弹扔进美军基地时开始的。若是有王子护大力帮助他,应该没什么地方不能放置核弹。王子护担任专任官超过一百年,对东京的历史轨迹瞭若指掌。」
京香负责魔导师公馆的战术事宜,她的见解与警方高层几乎如出一辙。
「要找核弹攻击的目标,不是想他能攻击哪里,而是应该从他想要攻击哪里的角度去思考,不是吗?」
要是能知道哪还要问你。龙堂在嘴里恨恨地嘀咕著。他与清水四目相交后,被清水所震慑,把眼神撇开。
清水与国城田以前曾是同窗好友,而今天的猛男健早就变成国城田最痛恨的『邪恶』,为了组织不惜牺牲年轻人。所以即使过了三十年后他还是会想起国城田。那个人就如同狂风暴雨,引动他从非理性的激情去重新反省自己。
「意思是说,要搞清楚现在的国城田眼中,到底什么才是『邪恶』是吗?」
警方认为霞关的政府机关区域是核弹恐攻的首要可能目标,目前派出人力捜索周遭地区,而结果并不顺利,更遑论来自政府要人的压力更是让他们疲于应付。
警方决定不对恐怖攻击过度反应的方针倍受抨击,特别是有众多国会议员盘算著要出逃东京,可是清水他们甚至连恐怖分子手中是否真的掌握核弹的证据都没有。要是带头指挥的人在紧要关头争先恐后逃跑,就会伤害到国民对政府的信赖,让恐怖分子有所斩获。所以他们把避难场所的存在告诉那些人,引导那些说什么都想离开的人到那里去。战前建造的国会议事堂备有坚固的地下避难所,用来在战时躲避空袭。
「那些社运人士的对头不就是我们警察吗!机动队出动维护秩序,镇压过他们的学生运动,让他一直怀恨在心。」
龙堂只要一气馁就会开始发飙,他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参加那些社会运动的人都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就算在那个时代,真正的知识分子也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大多数的社运人士都是随著东京吸纳周边地区人才之时,一起来到东京的乡下道德分子,所以他们几乎掌握了群众的潮流。因为那些来自乡下的道德分子与极少数的知识分子杂处,才会迷失方向。」
一谈到学运分子的事情,龙堂就变得充满批判性。这是因为当时学生占据东京大学安田讲堂的事件余波荡漾,东京大学暂停招考,使得他被迫当了一年重考生。清水也是因为认为这群学生蛮横无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