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成功过,所以王子护本来还打算利用这些陷入混乱的警察掩护他们逃离。
可是如今别说逃离,就算他想出面重整撤退中的攻击部队也不可能了。原因在于《鬼火》东乡永光专任官逼命而来,人就在他身旁。
「真是久违了。」
《鬼火》东乡身穿雅致的碎白花纹浴衣,脚下的桐木木屐发出喀啦声响,一身洒脱打扮站在眼前。时光的指针好像唯有在那名闭著双眼的男子周遭又转回到武士的时代。他的右手提著惯用的肥前国忠吉宝刀,半冷不热的夜晚湿气带著一丝宛若濡湿鲜血的铁锈味。
就算不是武原仁那种能够关闭魔法消除能力的特殊案例,有些人经过极致的锻炼,就连魔法使都无法察觉他们悄悄逼至的身影。
《鬼火》东乡之所以成为没有光明的黑暗之人,最初就是因为他在训练时封锁了自己视力的魔法消除能力。
穿著一身雪白西服,看起来十足怪里怪气的『魔法使』摘下白色帽子,朝自己搧了搧。
「这下可伤脑筋了,我现在该不会是碰上大麻烦了吧?」
时隔三年,同样身为武原仁师长的《魔术师Magician》王子护豪森与《鬼火》东乡永光又在盛夏之夜里再会。
而巧弄唇舌的人总是王子护。
「就算你杀了我,核弹还是会爆炸喔。我们只不过就像是摆夜市的路边摊商,想趁举办烟火表演时小赚一笔而已,何必欺压我们呢?」
「婆婆妈妈的家伙。只不过是挨一刀而已,哪有这么多话。」
《鬼火》论人只凭一刀。
东乡的居合斩锋锐流畅,能够用剑法挡他一刀的魔法使不出十人。一招交手之后,和服剑客与西服魔人互相揣测彼此的最佳攻击距离。东乡的右手握著已出鞘的肥前忠吉刀,刃长约两尺五寸(七十五点八公分)。王子护的右手同样也握著一根细细的金属棒状物。独眼魔导师摆出中段架势,棒尖直指对手的左眼,丰采亦不下于东乡。
东乡手中带著米糠纹【注】、无丝毫杂质的长刀钢材上,多了一条如刮痕般的淡淡痕迹,由刀刃延伸至刀背。【注:日本刀地肌纹路的一种称呼,米糠纹的沸纹较少,地肌偏白,看起来就像米糠撒在玻璃板上一样匀称,故名之。】
「────那是《神人遗物》吗?」
「这个世界就像是个谜团多到挖都挖不完的迷宫。别说是百年时光,就算徘徊一千年也看不到出口。可是光靠被动的固守就想要改善什么,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吗?」
王子护豪森的魔法是完全大系。那是一种从施术者想像出来的意象中发现《魔力》,改写世界的魔法。因此,在完全魔导师对人体与锻炼具有深度知识与概念下,甚至能够以超乎常理的效率达到极限的锻炼成果。而王子护豪森这名高位魔导师早在幕末剑客仍然存在的明治中期就在日本居住,到现在已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
「逃跑比谁都快的诈欺师也胆敢妄论天下,未免过于狂妄。」
《鬼火》的刀直指老同事,刀尖没有一丝迷惘。
一道魔炎就像一片飘落的红叶般在《鬼火》的头上扬起。武术家经过苦练而练就的超敏锐感官,瞬间就把王子护对他施展的魔法烧毁。风驰电掣的突刺穿过火炎,划过王子护的右脸颊。刀刃的位置就在王子护带著银色眼罩的右眼死角处,让他不得不做出反应。就在王子护的注意力转向刀尖的剎那,穿著桐木木屐的脚使出脚刀一扫,踢在王子护的腹部上。白衣魔导师顺著这股冲击力道,上半身后仰到后脑杓几乎就要撞在屋顶的地板上,单手一撑使出个后仰翻。东乡横劈一刀,掠过王子护的后背,把这个世界之人看不见的魔炎扫成两段。
本想继续上前给予致命一击的东乡停下脚步。
因为王子护从手腕处抽出五张牌,用精熟的手里剑术投掷过来。东乡举起还拿在手中的刀鞘,挡下这些在薄薄的刀片两面贴著纸张的要命扑克牌。
「在袖口里藏牌是想耍老千吗?」
「──不,这是『变魔法』用的Non! Non! Just a 'magic。」
王子护接著以装模作样的动作拿出整副扑克牌,稍微洗了两把之后把牌一弯,内藏刀片的卡片这次宛如喷水池般地高高弹起。卡片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发出森森白光,瞬间增加到八倍的数量,然后顺著重力如雪花般飘落下来。然而,大多数的扑克牌都没有落地,就被魔炎燃烧殆尽。
为了使出高难度的魔术,高位魔导师有办法让自己的感官产生变化。王子护豪森使自己的眼角膜暂时性弯曲,形成严重的散光。在散光的视野里,飞散在半空中的扑克牌全都变得影影绰绰,看起来像是分散出许多的数量。而完全魔术则是一种能够依照意象改变世界的魔法。因此薄刀扑克牌就如同散光视野中看到的,数量增加到有如满天飘雪一般。
《鬼火》用他超人一等的皮肤感官捕捉每一张扑克牌,把魔法破坏掉。满溢的魔炎既像是不合时节的枫火,又像是深夜中的夕阳。可是正当东乡在这个染上一片赤红的世界里停下脚步的瞬间,王子护已经翻越屋顶上的铁栅栏。
「我也一把年纪了,本来不想玩这种既没有秘诀又没有机关的逃脱魔术了啊。」
说完,《魔术师》王子护豪森毫不犹豫地从五层楼高的大楼屋顶纵身,往夜晚的空气中一跃──
收容所的状况就连中队长王子护都撒手不管,光凭那些遗留在现场的人根本无力回天。
成为杀戮战场的前花园里四肢飞散,一名刻印魔导师的临死哀号回荡四周。
欧尔嘉被拘束衣包裹碾压,她的惨叫声同样也响彻云霄。
袭击收容所的狩猎魔导师伊姆克浑身是血。欧尔嘉的魔术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打在保护收容所不让内部的光影与声音外泄的防护壁上。那些魔法使就像漂浮在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