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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艾蕾诺尔只不过是凭著口头承诺恢复自由之身,要是因为挑起战斗而被逮捕,等著她的就是被当成逃犯处分的下场。而仁可不是为了要她的命才与她交手的。
仁觉得艾蕾诺尔的快乐结局就在她所找到的答案彼端。
「某些人的立场在这里,其他某些人则站在别的地方。就算彼此无法结交,也不代表可以随便践踏对方的性命。这样不就好了吗?」
寒川纪子好像已经平安回到家里了。仓本绊虽然现在还是行踪不明,可是至少和公馆最优秀的猎人《魔兽师》神和瑞希在一起,仁认为她应该可以保住性命直到获救。
「事情好不容易才结束,结果绊却不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安心嘛。真是的,绊那家伙竟然让我担心,等她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惩罚。」
梅洁儿很不放心地垂下双眼。
要是劫走绊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仁也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犠。但是没有什么非常坚决的理由,魔法使是杀不了绊的。他们没办法轻言放弃或许能让所有「未来」都能实现的奇迹。若是王子护受雇杀她,绊现在已经早就已经是一具躺在十字路上的尸体了。
仁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寒风吹进这个有如幻梦般闪耀的季节,那是他已经相当熟悉的酷寒冷风。
「那等小绊回来之后,就罚她做些好料的给我们吃吧。我们也一起来帮忙。」
梅洁儿似乎每走个三公尺就会想起艾蕾诺尔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几乎致艾蕾诺尔于死地,也差点被对方杀掉的关系吧。就连仁之前也被艾蕾诺尔打到重伤濒死。
「我觉得老师真的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白费力气。」
仁忍住笑意。
「虽然拚了命去努力,可是少女(艾蕾诺尔)得到的答案终究只属于她自己,到头来一切还是一样不如人意。」
梅洁儿说是白费力气,不过仁倒觉得这层关系其实和面前的梅洁儿本人与他一路走来的道路非常相似,所以仁并没有回话。小魔女特地舍命陪仁任性一场,可是仁能够给予的回报却只是让她落得一心难以释怀,实在太对不起她了。
「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仁觉得他似乎比平时更能自然地面对梅洁儿,搔搔头说:
「白费力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之后,仁屏住呼吸。他不是为了忍耐什么,而是想要把此时此刻这如梦似幻般的心情尽可能留存在心中。
「宝贵的事物在当下看起来或许大多都像是在白费工夫吧。」
仔细一想,今天真是有如奇迹一般,竟然一个人都没死。不管是阿拉克涅、圣骑士小队、怀斯曼保全调查公司的魔导师,还是艾蕾诺尔,大家都活著。要是平常的仁究竟会如何呢?今天他做了一些好事,也做了一些错事。那些事会带给他救赎,还是会让他步上毁灭?不到那时候恐怕谁也不知道吧。
梅洁儿好像在看某种可爱的物事般,含笑接受仁这番他自己认为很肤浅的结论。虽然她的眼神荡漾,闪动著嗜虐的异彩,可是同时也充满著柔情似水的力量,让仁的心跳差点停止。
「为了奖励老师这次有乖乖等我,今天我就放过你啰。」
只要再过两个礼拜,所有棕蝉的生命都会结束。可是它们大声发出鸣叫声,好像比任何人都更全心全意地歌颂夏天。
「老师,你看你看。」
梅洁儿一边往楼梯上走,一边拉拉仁的手肘。白色连身裙的布料在她腹部上方的位置被绞破一块,或许是被艾蕾诺尔的魔弹打到时弄破的吧。
「还好人家是魔法使喔,老师。要是没办法用魔法把肚子上的瘀青去掉,今年夏天我就不能去游泳了。」
「你还要穿比基尼啊?」
话一说出口,仁就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因为连身泳衣和肚子上有没有瘀青没关系,所以自然就想到她要穿比基尼。梅洁儿面露喜色,灿烂的表情一点都不输天上的太阳公公。
「那当然啰。快乐的时候就要做些愉快的事情,穿起来好看的衣服当然要多穿几次啊。」
这个年纪幼小的刻印魔导师似乎打算要痛痛快快享受今年的夏天了。
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还有明年。武原仁是魔导师公馆的专任官,而鸦木梅洁儿则是刻印魔导师。就算现在放暑假,这依然是不变的事实。先前地底下的黑暗把他们的事实轻轻掩盖了起来,让他们宛如活在得到救赎的梦里。
今年夏天过得如此如梦似幻,仁知道其中一个理由。因为他没有让自己去配合组织,过得很自由。远离立场让他能够更接近真正的自我。
对仁来说,这几天是他以单纯个人身分度过的暑假。
两人的房间就快到了。今年夏天,他们度过的每天都非常安稳。就连今天与艾蕾诺尔之间的战斗,两人也彼此互相守护,顺利地活了下来。「某人所得到的答案终究只属于某个人,到头来一切都还是一样不如人意。」的确是这样没错。仁自己要是有一个快乐结局的话,他觉得届时与梅洁儿之间的关系应该会稍微更亲密一些,所以他才有勇气开口。
「回去之后,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首先是关于飘浮在公寓里的妹妹碎片的事情;还有他活了十八年的小妹武原舞花的一切。或许是仁自己希望梅洁儿知道这些,就连现在不在这里的绊,仁也希望能让她知道。
「──你也一样,等到总有一天想开口时再说就可以了,可不可以把你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来、为什么非得要战斗的理由告诉我,好不好?」
年幼的刻印魔导师脑袋咕咚一歪,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