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么晚还跑来只有女孩子的家里来,你想做什么?”
“抱歉,因为我平时常常来。老实说以前从没在意过。”
仁觉得每次他到十崎家来好像都会挨什么人骂。之后,绊似乎有心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最初就从最理所当然的话题开始问起。
“再说小梅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仁短暂沉默了一下,他究竟该不该把专任官与刻印魔导师这种见不得人工作的事实老实说出来。不过即便是这种年纪,女性还是充满决断力,轻易就能超越受到外在原则束缚的男人。
“我是<魔导师公馆>的刻印魔导师。我的工作就是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让他们免于受到像昨天攻击你的圣骑士那种人的伤害。”
苍本绊在这个国家的和平面生活了十七年之久,她是否能料想到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梅洁儿会说出这番答案呢。但是小学六年级少女接下来说出的真相却远远超出绊所能想像最糟糕的状况。
“老师是负责管理我的专任官,他要派遣刻印魔导师去战斗打倒敌人,如果我们走上罪恶歧途的话,他就要处分我们。”
身为一般女高中生的绊无法正确理解处分这个字眼代表什么意义。而武原仁也不能装出一副只是受到波及,并非自愿的消击被害者模样。
“梅洁儿所说的都是真的。”
绊真正了解这番话的意思一定是在晚上十点十八分四秒,因为她的脸庞在这时候扭曲,露出明显的厌恶表情。
“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绊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大叫起来。虽然仁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反应,但还是觉得很心痛。有人住进十崎家,意思就是说外界人士进入与<公馆>和魔法使有关的世界,就是像现在这种状况。
“难道你以为陪她玩耍就能算了吗?”
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清楚大声。
“小梅‘还是个小孩子’,你竟然要她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怎么忍心做出这么残酷的事?”
绊的这番指责单纯得让人无法直视,但却很正确。个性高傲但只生活在一个狭小世界的圆环大系少女反驳了这番不知世事的天真论调。
“不成熟的半调子不要对我的战斗说三道四。我不是因为被强迫才选择这么做,因为我是魔法使,不会逃避该做的义务。”
鸦木梅洁儿真的很懂得如何找出别人的弱点。
“明明其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拿我‘还是个孩子’的事情当借口。你也很残酷了。”
“不,让她说吧,梅洁儿。她说得对。你的心意让我们觉得很安慰,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已经获得原谅。”
仁此时或许不可以玩弄唇舌说服绊,他已经想要让绊这个不知道魔法使恶习的人走进十崎家了。
让梅洁儿转学进入小学就读的伪善就是来自于<公馆>长久以来把刻印魔导师当作道具不断消耗的罪恶感。公馆里的职员很多都是一般公务员,因为这个部门很小,他们早早就会失去晋升的空间。如果过度亵渎伦理规范的话会让职员士气低落,说不定还会有人起来反抗。如果真的有心要拯救她的话,比起让这史上最年幼的刻印魔导师过着像一般小孩的生活,他们应该向<协会>交涉,减免这道过度严苛的刑责才对。
虽然问题就摆在眼前,但是所有人都用谎言自保,等待状况问题自己结束。慢性人力不足的公馆之所以连同专任官一起送进小学里,是因为问题结束的第一可能性就是少女战死。因此也让官僚机构最底部,毫无政治影响力的事务官十崎京香到现在还必须依赖酒精才能与梅洁儿好好说话。而自身双手也称不上干净的仁也必须时时盯着少女,没办法放弃就近监视管理的小学冒牌老师工作。
这里不只是魔导师们随便称呼而已,而是真正的地狱。如果连牵涉其中的公馆职员都放弃不管的话,当真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地狱。
“在诸多看着我们的眼睛当中,绊看待我们的观点应该才是最正确的吧。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鸦木梅洁儿与仁都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扭曲世界。还有那些圣骑士与<染血公主>,或许连绊已失踪的父亲仓本慈雄也一样。
“很遗憾。只要有人企图对再演大系的魔导师不利,我们就不能让绊回到原本的——那个人与人不会互相残杀的世界去。”
仁原本想要说“普通世界”,但是他不能接受十崎家不普通,又把这句话吞下去。而且就算绊自己再不情愿,她也已经是属于仁这边的人了。
“但是你不用担心。除了我和梅洁儿以外,还有京香和其他很多人在保护你。所以你一定可以回去的。”
他又撒了一个谎,绊能和家人生活的可能性很低。在她出现之前,再演大系不只在地狱里,连在所有已知的魔法世界里都已经绝迹,只留下了能够改写操作过去的魔法大系已灭亡的大谜团。但是<协会>完全不协助保护这名重要的遗孤,只推给公馆处理。在这个六十年后重现世界的魔法大系中,有某种东西让联系上千魔法世界的庞大势力都不想扯上关系。
绊低着头,浏海遮住了她的眼神。
“今后我会变得如何?”
“异世界魔法使的子嗣并不是那么稀少。他们也像一般人一样具有日本国籍,公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要是没有什么魔法的话,爸爸他就——为什么!”
仓本绊独自含泪。仁无法给予她拥抱,而梅洁儿年纪太小,还没办法抚慰其他人。就这样错失时机,人儿独自垂泪。
“我本来很高兴能够使用魔法,还以为会有更美好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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