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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鲁一脸不能释怀地呆站在原地。因为这种惩罚他听都没听过。
「你该不会在胡说八道吧?」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 你这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胆小鬼。」
阿尔巴鲁面红耳赤地大声怒吼。
「那是……!那只是我没跳好而已! 下一次我一定会死的!」
「是吗。不过,你在杀死我前是不会自杀的吧。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喔。」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阿尔巴鲁,只得闭上自己的嘴巴。
自那天起,阿尔巴鲁每天都接受著克拉丽莎的剑术指导。
当然的,他们不是使用真剑,而是使用木剑来练习,连剑的握法都不知道的阿尔巴鲁,被克拉丽莎狠狠地打得体无完肤。甚至不禁让阿尔巴鲁有些怀疑,这位九岁的姐姐该不会是想假藉著练习剑术的名义,来狠狠地修理自己一顿吧。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月,阿尔巴鲁叫苦连天。
他真的以为,自己这样下去就得一辈子担任这位暴力姐姐专属的玩具了。
克拉丽莎这名少女无疑与手下留情这个词没有丝毫的联系。根据她本人的说法,能帮如此有骨气的弟弟训练意外的有趣,自己才会不小心用力过猛,但这在阿尔巴鲁看来根本就不是人能忍受的。
虽说如此,作为抗议的自杀行动他已经不想再做了。
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阿尔巴鲁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里。
当天夜晚,等到双月一齐升上天空后,阿尔巴鲁便偷偷离开自己的房间。虽然他还没想清楚逃离宫廷后该怎么办,也没想到任何具体的方案。但是,这些都可以得逃离这里后再去想。
他曾听母亲说过,宫廷外面有小孩子透过工作养活自己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应该也可以做得到。他躲过看守士兵的巡逻,在阴影处之间穿梭,一路来到了走廊。
离开宫廷后,碧月那青翠的光芒照射到阿尔巴鲁身上。抬头望去,满天的繁星正闪耀著璀璨的光芒。周围安静地连针掉到地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朝阿尔巴鲁袭来,使得他不禁紧握双拳,强装镇定。明明决定从今往后要一个人生活的,却害怕著夜晚的黑暗什么的还像话吗!
就在这时,阿尔巴鲁的眼前飘过一道黑影。
尽管忍住没有发出悲鸣,但阿尔巴鲁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虽然想要逃走,但脚根本动不了。在被夜晚的黑暗所垄罩的这个空间内,影子默默地俯望著阿尔巴鲁。过去一段时间后,影子发声问到「你小子是谁啊?」。
阿尔巴鲁眼角泛著泪水,老实地抱上名号。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一道光自黑暗中射出,是声音的主人点亮了手中的煤油灯。对才刚适应黑暗的双眼而言,这道光芒太过耀眼,阿尔巴鲁不禁皱眉。
「──是你啊。」
彷佛已经理清楚了情况似的,一道嗓音传入耳中,使得阿尔巴鲁不禁抬头仰望那人。
男子的年龄目测约五十五岁上下,顶著一头长及腰际黑发、留著长长的胡须。站在他的面前。
阿尔巴鲁有些目瞪口呆。因为这名露出一副不高兴脸孔的男子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这个帝国的皇帝。
对此,阿尔巴鲁不知该说些什么。在犹豫要称呼他为「父亲大人」还是「皇帝陛下」之前,先是惊讶得发出「诶」这种毫无意义的声音。
法鲁卡利斯轻叹了口气,转身背对儿子。
「真拿你没办法,跟我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法鲁卡利斯便起身走入黑暗之中。阿尔巴鲁闻言慌张地追上父亲的步伐。虽然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父亲让自己跟上去。除此之外,他也不想离灯光太远。
法鲁卡利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行走在被黑暗所垄罩的小巷中。不久之后,阿尔巴鲁才注意到父亲身穿著案灰色的长袍。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国的皇帝该有的打扮。而且,父亲好像有意避开人群的样子。
耳中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时而传来的风声和老鼠避开人类的逃跑声。尽管曾数度走到大街上,但又立刻走进小巷中。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尽管实际上恐怕连一小时都没过去,但阿尔巴鲁却感觉像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以上。他们两个会不会就这样走到天亮呢,阿尔巴鲁不禁心想。
不久后,法鲁卡利斯有到一间小店的店门前。从窗户透出的灯光来看,似乎还有在营业的样子。法鲁卡利斯随后说道。
「你给听好了。等到进去里面之后,不准称呼我为皇帝陛下。」
「那、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叫我大叔就行了。」
法鲁卡利斯推开大门走入店中。紧随他其后的阿尔巴鲁,因传到鼻腔的酒味而有些踉跄。
这是一间酒场。店内约有十名客人,有人在谈笑风生、有人在进行赌博。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目睹这些的阿尔巴鲁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法鲁卡利斯熟稔地走到吧台找个位置坐下,熄掉煤油灯的火焰,点了一杯酒。坐在他旁边的阿尔巴鲁,沉不住气地四处张望。这里的每一件事物都让他耳目一新、百看不厌。
忽地,法鲁卡利斯随兴地问道。
「抱歉,事到如今才问。你有没有带钱啊?」
阿尔巴鲁有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