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大人,果然还是让我来把这个毒虫给清扫乾净吧。不论是为了阿尔大人、地上的和平、亦或是神明都该如此。我必须立即宣示神圣裁判。」
希尔法已然失去冷静,双眸中充斥著冷漠寂静的杀意。嘴角扬起的微笑,让人感受到一股充斥著黑暗情绪的杀意。因她那强烈的攻击冲动而产生的险恶脸庞,即便有人会认为她是魔女也不奇怪,不如说,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她是名圣女。
「好了,你先冷静下来,希尔法。我没在生气,也并不火大。所以你给我把那个大镰刀放下来。跟我一起来做个深呼吸吧。吸─吐─。好,就是这样。你也是想太多了,这点程度的冷言冷言哪能让我大发雷霆啊。」
即便阿尔巴鲁放著她不管,静静地站在原地的克拉丽莎和高达尔想必也会来处理的吧,但是自己不能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也没办法把这事交给赛兰来处理。在这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阿尔巴鲁拼命地安慰希尔法。当希尔法总算冷静下来后,自己对姐姐的怒气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克拉丽莎姐,谈话就到此为止,我们要走啰。」
对于一名想要扬名立万的流天骑士而言,这件事确实如同雪中送炭。阿尔巴鲁本人也并不觉得能仅凭自己就功成名就。但是,自己也不能退让的底线。不能借助任何宫廷的力量,出门旅行的青年早已下定决心。
不论克拉丽莎本人是怎么想的,当皇族亲自出马的这个瞬间,就相当于是宫廷事先帮他疏通了管道。自己对此也只能摇头拒绝了。
「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件事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即便希尔法疯也似的步步逼向眼前,克拉丽莎也依旧一动不动。以有些冷漠的语气,她告知阿尔巴鲁一件重大消息。
「皇帝陛下已经倒下了。」
被煤油灯的灯光照亮的阿尔巴鲁的脸庞登时失去血色、面目铁青。
「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大人已经倒下了。」
这是今天一整天最让阿尔巴鲁震惊的消息。与此相比,在武鬪勇技大赛发生的所有事情,根本都算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只发不出话来、连脑袋也无法运转,阿尔巴鲁呆立在原地。克拉丽莎以一副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弟弟。
「也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吧。父亲大人今年已经六十七了。倒不如说,能够身居帝国皇帝的位置维持著健康到这个岁数反而更加不可思议吧。」
阿尔巴鲁眉头紧锁,以指责的目光看向克拉丽莎。
「你说得一副好像是别人家的事情一样啊。我还以为克拉丽莎姐你挺尊敬父亲大人的呢。」
「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尊敬父亲大人的。跟你这流浪的家伙不一样。」
「……兄长们现在都在干嘛?」
阿尔巴鲁跟克拉丽莎有两名兄长。长兄萨克诺斯将来会继承父亲法鲁卡利斯的衣钵,目前应该在宫廷中辅佐著父亲。
二哥巴鲁托隆有著好战的性格,在国内四处奔波讨伐山贼跟魔物,表现得相当活跃。阿尔巴鲁在旅行的途中也数度听见二哥的名字。
「萨克诺斯哥哥目前取代倒下的陛下处理朝政。巴鲁托隆哥哥察觉到北方情势不太稳定,正驱身赶往那里。」
「北方的话,是马尔丹尼斯? 还是说是修雷?」
帝国的西北边是马尔丹尼斯王国,而帝国的东北则是修雷王国。尽管表面上与帝国并不是敌对关系,但是只要帝国有破绽的话他们都会立刻上前侵占领土,在国境附近经常有小磨擦产生。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巴鲁托隆哥哥带著比敌人还要少的兵力正赶往北部的国境线。不管怎么劝哥哥也没用。」
「父亲的吝啬主义还会传承下去吗……」
阿尔巴鲁不禁抱怨几句,克拉丽莎似乎把该说得都说了,闭上了嘴巴。阿尔巴鲁以眼神示意赛兰,捡起自己的行囊。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达尔走了上来,朝阿尔巴鲁伸出手。
「祝您武运昌隆。」
阿尔巴鲁露出苦笑,回握他的手。就在这时,阿尔巴鲁注意到高达尔的左颊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痕。是一道细小的刀伤。
「这个伤口是谁弄的啊?」
阿尔巴鲁一脸惊讶地询问道。难不成是那些有著称号的骑士们的谁干的吗,居然有人能用剑伤到高达尔,真是令人在意。
「非常抱歉,阿尔巴鲁卿。这件事情我还不能说。」
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高达尔摇著大头拒绝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么阿尔巴鲁也不好接著逼问下去。
「掰啰。」
三人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阿尔巴鲁稍稍舒了口气。
「出口在那边。」
当希尔法指著走廊的尽头时,一名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他身穿著一件白色法袍,似乎是这座教会的神官长。看著阿尔巴鲁一行人背著行囊、提著包裹后,他以亲切的语气问道。
「圣女大人,您已经要出发了吗?您大可在休养几天的啊。」
「谢谢您,神官长殿下。但是,阿尔大人已经想出发了。这段时间受您照顾了。我会向帝都的教会告知此事的。」
脸上浮现出和蔼的微笑,希尔法应对自如地答覆道。你要是一直保持著这个态度该多好啊,阿尔巴鲁不禁想道。就在这时,神官长突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