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听得见他们的对话,但人的名字或代名词都消失在我的耳朵里。
我急忙想取下项炼,却拿不下来。
「我、我拿不下来!?项炼拿不下来!?」
我听到诅咒这个字眼,无法确定发生什么事的不安不断涌现。
之后,时间就在混乱与焦躁中不断流逝。
首先,我们从城内集结了熟知魔法的人士。然而,王城里的士兵多半只学会了应用于战斗的魔法,根本没有理解原理的能力。此外,这似乎并非需要藉由神官解咒的咒语,而必须对项炼上的术式采取某种手段。
项炼被施以某种复杂的伪装,若非具有专门知识的人根本束手无策。之后,我们便向学术都市招募人才,针对项炼进行处置与研究。
「今天就这样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离开。」
我说完,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对变得更加恶劣的状况感到咬牙切齿。
现在这个时期,我身为下任王位继承人,必须进行许多准备。简单说来,就是要稳固势力。
尽管王国的开国先祖是女性,因此王国对于女王并无忌讳,但我仍必须展现一定的实力服众。
为此我得积极地参与社交活动,然而如今我却不仅听不见人名,连「他」、「你」、「我」、「自己」等词语都听不见。
与熟识的人像平常一样生活,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在讲究身分的社交界,这可说是一大伤害。
从学术都市召来优秀人员,最少也要花两个月。就算他们能立即为我取下项炼,这两个月的空白也会造成无法预测的影响。
「哎,不行,我想得太悲观了。」
今天的一切令人筋疲力尽。
喝下杯子里温热的牛奶后,我轻轻拉好睡衣的衣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钻进了以最高级的魔物毛制成的被褥后,意识很快地沉入睡意的深处。
…………这时我还无从得知,无法成眠的夜晚将就此开始。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没有用、回复魔法没有效果。」
「是吗……可恶,学术都市的人员还没有抵达吗!!」
深夜里,待在我的寝室的是紧急传唤而来的回复魔法师与我的父王。
我戴上项炼三天之后,有个惊人的事实悄悄地袭向我。
背上原本几乎治愈的伤势,居然一天天地逐渐恶化。
彷佛那些伤势再次卷土重来。
灼热的痛楚不断窜过我的背。
这与先前花了无数日,好不容易治愈的灼伤痛楚一模一样。
「咕呜呜、呜呜、呼啊、啊啊啊啊!!」
伤势甚至回到了先前无法仰躺在床上的状态。
彷佛有人用尖锐的针不断地刨挖著我的伤口。
背后的伤口覆盖著项炼的魔力,发出淡淡的光芒,显然是项炼上的诅咒造成的。然而,即使向父王告知这点,他也无计可施,回复魔法完全起不了作用。
在强烈的疼痛中,我对时间的感觉也愈来愈模糊。
父王与回复魔法师也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寝室。不,应该说是在我的请求下离开的。
身为公主的自尊心,绝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
「我绝对不放过他……」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这必定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因此,我绝对不会哀嚎,也不会开口向他求助。
相反地,我将这份痛苦所生成的晦暗情感,用炙热的锁炼紧紧捆绑,愈加深黑、愈加深里一,直到变成无底的漆黑。
那个玷污了这条项炼的男人,那个佯装成人类的异世界怪物,我要让他堕入彻底绝望的深渊。
「绝对、不可原谅!!那个男人、我一定要复仇!!」
公主(我)咀嚼著在痛苦中益发黑暗的情感,仔细品味漫长的黑夜,丝毫不放过任何一点碎片。
「呜、啊啊啊啊啊、咿、呜、啊啊啊啊啊!!」
因此,公主(我)彻夜未眠。
☆
「很好很好,看来很顺利呢。」
我从神秘史莱姆显现的影像中,看到公主身上包覆著淡淡的光芒,确认了我置换的术式发挥了效果。
立刻会被察觉到的术式,是我微幅调整成无法听见指称人物字眼的『妨碍认知』。看她上当的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插图)
原本项炼上附加的魔法是『HP自动回复』、『回复效果微增』、『幻象记录』、『自我破损修复(小)』四种。
而我改写了其中两种效果,并消除了一种,另外再填入了另一种。
首先,我把『幻象记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