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图书馆的书。
一本记录世界一切的书。
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为了这本书而存在。
这是一本不得不怀着敬畏之心对待的存在。‘绝对不可触碰’书本如是警告道。但与此同时,沃雷斯却又被着难以抗拒的冲动驱使,想把书弄到手。这与其说是图书馆馆长立场出发的纯粹兴趣,不如说是人类共同的欲望。想要掌握世界的全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拼命甩开邪念,翻找着所寻之物。虽然房间杂乱无章,但不知何故,沃雷斯却对要找的东西的位置有了点头绪。靠近桌子,一段一段地打开几个抽屉。果然,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
毕竟这是不折不扣的盗窃行为,老实说沃雷斯心情很沉重,但这也是迫于无奈了。沃雷斯迅速取出里面的东西,短暂的在原地进行着必要的工作。虽然内心急得不得了,但这事却急不来。
“……要做不是也能做到的嘛?”
工作结束后,转身回去。
如果不早点离开的话。
在头脑中反刍着后面发展的顺序。边呼叫着洛特罗泽,边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请等一下。”
如此突然的就被人从背后叫住了。
“这个国家的人,为什么都那么没有存在感啊。”
虽然沃雷斯真的万分惊讶,还甚至有点羞耻,但他还是想办法把这感情给藏了起来,回过头去。然后就又一次被惊讶到了。
沃雷斯刚才还在翻找的桌子旁,不知何时有一个男人坐在了椅子上。
之所以判断是男性,是因为服装和声音都是属于男性的缘故。但只看脸的话,就会当成是女性吧。不,虽然声音低沉,但真有可能是个女性。不过让沃雷斯真正震惊的,并不是他中性的外貌。他有一头蓬松的卷发和华丽的眼睛。是的,虽然在年龄上眼前的男人是要比自己还大十岁左右,但却与现在正驻留于图书馆中不可思议的客人非常的相似。
既没有责备的意思,也没有看过来的欲望,男人只是在静静地书写着。『帕莱纳』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男人则是用着羽毛笔书写着,哪怕这个瞬间也还是书写着。简直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座位一般。
因为从沃雷斯的位置上看不到『帕莱纳』,所以在遗憾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汝是在想着托尼里科的事吗?”
男人说道。就算被猜中了思考,沃雷斯也已经吃惊不起来了。最近身边出现了太多不正常的人,连认知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这种感觉都模糊了。
“是兄弟吗?”
应该也不至于是父子吧。
“他仅是众多眼睛中的一个。说不定马上也就不能再使用了。”
“这是怎么回事?”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有了感情了。对托尼里科而言,那就是变得想接触感兴趣的东西。因为这里没有书。但凡降落到过地上,就都会变成这样。结果,也就不得不用完就扔了。”
“……真是讨厌的说法啊。”
他谁啊,难不成是神吗。沃雷斯继续在心里出言不逊。
虽然自己不喜欢那位有点装腔作势的吟游诗人,但和眼前这位只是在平铺直叙的男人比起来,连托尼里科都变得能把酒言欢了。
“吾等不过是旁观者。吾等也没有感情。所以吾等只能活在近乎永远的时间中,守护着秩序。”
那还能说是活着吗。
他们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世界对他们又有何所求。
只是现在,沃雷斯打从心底觉得这种疑问无关紧要。你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毕竟我们也只是按着自己方式活着。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裁决吗?”
“汝为人类之子。吾等不会去裁决人类之子。既然人类之子称呼吾等为神。那么在汝面前,吾等就必须作为神来行动。换句话说神正因为不会干涉地上,才会被称呼为神。”
“那你又为什么叫住我?”
“那是因为吾等必须告诉汝,世界必须实事求是。”
这个男人应该知道沃雷斯做了什么吧。
“你不是说了不会干涉人类之子了吗?”
但是,沃雷斯不想放弃。如果依旧按原来的发展的话,露琪亚说不定就会死去。沃雷斯的声音透露出焦躁。而男人则是依旧在书写着,用他面无表情的神情,以及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继续书写着。
“只是因为汝干涉了事理,吾等才会对汝宣告的。吾等有明示世界之理的义务。”
在这里,能听到的只有时钟走动和羽毛笔书写的声音。认真倾听的话,似乎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循环在身体中的声音。
消耗了多么无用的时间了啊。但是,似乎不听完男人的忠告,沃雷斯就无法离开这里。
所谓的世界秩序,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如果还有其他忠告,就快点说清楚吧。和你们不同,我们的时间是很短暂的。”
“就这么办吧,人类之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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