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在天空之国里,有位孤单的女性。
这位女性是圆形剧场的明星。这是世界创造之初就已决定之事,所以女性很清楚自己的角色。
照着剧本,演绎世界应有的姿态。将之歌唱。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的地上,正处在被魔王所支配的时代。
天空的圆形剧场中,也是每晚都在上演着悲剧。
有一天,在剧中出现了一位新的青年。他热爱着地上的一切,站在了魔王的对立面。不知不觉青年就被称为光之勇者了。
对女性而言,这不过也和平时一样。演完之后,总有一天会忘记的吧。
未来永劫,直至世界终焉的戏剧。(译注:未来永劫,佛教术语,表示从今以后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长度长得无法形容)
但是,女性在持续唱诵光之勇者过程中,感觉到了什么发生了变化。在内心深处的某些什么发生了变化。但女性却不知道那什么的真面目。
“那究竟是什么?”
在舞台之外出声,对女性而言真是久违了。
确认的方法只有一个。
在这个国家中,有一面水镜。那是面能映照出地上事物的、不可思议的镜子。
女性悄悄地窥视那面水镜。
映照出的是一位面容精悍的青年。是位帮助着他人,既有与好友言欢之时,也有涕下之刻,即使如此依旧前行的青年。对这戏剧中所无法演绎的美,女性真切的感到胸口快要裂开了。
此非演技,而是有生以来初次的恋心。
感觉世界好像变了。
但是,不久女性就知道了。
理解恋爱为何物的喜悦,以及无法将之忘却的绝望。
这是何等,何等的痛苦啊。但即便是这份悔恨,也是如此的甘美。
女性每天都去水镜那里,隔着水面眺望着光之勇者。
除了无可奈何,又能如何奈何呢。又该如何治愈这份焚火烧身的热情呢。
女性知道了光之勇者会被暗之魔王杀死,是在产生恋爱不久之后了。在此期间,女性的内心感受到了时光的流逝。
女性所拿着的剧本之上,新的文字浮现了出来。
『光之勇者被黑暗魔王刺伤后死亡。千年之间,地上将被黑暗所封闭」
即使滴落到水面的泪水荡起了涟漪,光之勇者也不会停下脚步。如果能告知他,那该多好啊。但是,女性的声音却传达不到。
如果光之勇者就这样死了,就能从这痛苦中解脱出来吗?
那还不如自己的身体腐朽好了。
在绝望中,女性突然醒悟到。那就是歌唱『光之勇者』啊。这样的话,平行的两人之间,便能有一丝的联系了。
女性偷窃了羽毛笔。那是书写《帕雷纳》的羽毛笔。偷窃这事并不难。因为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会关心他人的人。
不对,那只是女性的误会。
一位肩上乘着一只鸟的赤发女性,看着她改写剧本的样子。
“那是违反世界之理的事。”
所以,请不要那么做。赤发的女性如是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表演者的女性回复道。
“拜托了……拜托了。这件事不要声张。至少,直到剧终为止。”
对于恳求的女性,红发的女性在想些什么呢。
又是,作何感想呢。
结果,女性没有被任何人妨碍,而是站在舞台上。
然后,歌唱了起来。
『被囚禁的公主代替了光之勇者。光之勇者打败了暗之魔王。拯救了世界,夺回了光明』
那个瞬间,世界被改写了。
仅仅因为一个女性的恋心,世界被拯救了。
同时女性自身,也知道了自己永远不会被原谅了。
*
露琪亚对这宏大的故事感到眩晕。
“因为我们犯了罪,所以我们被咎落到了地上。”
“……我们?”
“是我和诺拉。我犯的是改变世界之罪,而诺拉是缄口之罪。”
不讲理。露琪亚这么认为。
但是,也许在神明的国度中,怜悯是不存在的。
莎拉在图书馆的时候说自己是冤枉的,孰是孰非露琪亚并不知道。但是,如果莎拉没有爱上光之勇者,世界就随之终结的话,活在如今地上的人类们,也无权去指责她吧。
“堕落到地上的时候,有去见光之勇者吗?”
“为了承受罪行,我的身体被切的稀碎,变得满是缝隙。力量也被剥夺了,不能在地上保持住身体。当然也求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