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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潜脑技术,与萝丝玛莉有关的判决,也有可能为今后制定的法律带来影响。若只看这样的事实,判决当然应该要慎重而为,但一朗也很清楚,世间总是有黑暗的一面。
对现法律动手,一定会惹某些人反感,有的是为了利益,有的则跟利益无关。要是判决最终承认了萝丝玛莉的人格,势必得制定与拥有自我的程式有关的法案,而这就会影响到某些人。当然这不只限于萝丝玛莉,潜脑技术方面的问题也是一样的。
「我听说有一派人专门对判决结果施压,好让将来的修法对自己有利。总之这就是我想表达的事了。萝丝玛莉的事件难就难在这里。」
「这件事你跟蓟社长提过了吗?」
「没有。那人虽然没有自觉,但其实可是这次的台风眼。不过这件事迟早还是得告诉她就是了。」
一朗拿起内口袋里的手机。父亲刚刚传来的信,他到现在都还没打开来看。
他虽然谨慎又权谋,却对一朗深具信心。这样的他会专程寄信来,内容大概是基于父亲的一些忠告吧。一朗的直觉,自然而然地将父亲的信与著莪的话连成一线。
看样子,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些风波。
想著想著,一朗又把手机收回口袋。
「总之关于这次的事,愿你到时不会又为此换另一牌香菸。」
「你也尽力而为啊,不要只是许愿。」
著莪接著又打算再抽根菸,但一朗只答应陪他一根菸的时间,自己于是先回店内。
大家吃完咖哩后休息一下,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不知该说长还是短的一天,眼看就要进入尾声。大家各自结帐后,纷纷离开店铺。东京的夜晚有点闷。顺水推舟下举办的网聚,也差不多到散会的时候。
「各位辛苦了。」
爱梨背著软瘫的芙蓉并说道。原来芙蓉希刚刚失控外加喝了太多,目前呈意识朦胧状态。
「辛苦了。芙蓉小姐应该不要紧吧?」
「嗯。只要带她到神田车站,美津浓财团的人就会来接她的样子。」
「嗯,那就好。」
看来芙蓉并不是有酒量的人,偏偏灌酒却毫不手软。虽然这样的她难得一见,但醉到这地步实在不像是大企业千金应有的模样,加上还是当著市井百姓的面前,晚点恐怕免不了挨爸妈的一顿骂了。
「我说你现在这副模样,根本是在担心芙蓉吧。」
即使姿势像是快被压垮,爱梨依然不改其口吻。
「但你可没空担心她呀。拜托快点搞定这次的事情吧,否则到时网聚怎么能玩得尽兴?」
「这么说也是。我会尽力而为。」
「就这么办吧。走啰~」
爱梨跟芙蓉比起来并没多高。虽然背后的她皮鞋在地面磨著,爱梨还是就这么费劲地在步道上前进。其他人就这么看著爱梨的背影──应该说,爱梨背后的芙蓉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她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啊。」
著莪先是说了。
「唇舌锋利度不错的女孩。」
「差不多是原始状态就内建10点匠值。」
江户川也跟著碎念一句。
他看来似乎有节制饮酒量,站得依然直稳。不过他没再像之前那么气冲冲,应该还是多亏酒的力量吧。他说他就住在附近的商务旅馆,接下来应该徒步就回得去了。
「那么我也要回去了。其实我这次出差有带MiLive Gear,不过因为没时间上线,下次再见面应该会是在网聚上吧。」
这句话意味著他有意愿参加网聚。接著,江户川用那一如往常,听不出情绪起伏的低声向一朗说了。
「关于萝丝玛莉的事要是有能够帮的,我也会尽量帮忙。你就透过著莪律师连络我吧。」
「你也是一样不坦率呢。」
「请不要再说这些了。就算只是开玩笑还是让人不舒服。」
回嘴回完,江户川转过身,往爱梨她们的反方向离去。著莪说他有些文件今晚得整理出来,打声招呼后就离去了。现场于是剩下一朗跟蓟社长。
留在原地的一朗,愣愣地仰望天空。
「一朗先生,您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想起我当初第一次玩奇想时的事情。」
「原来是沉浸在感伤里吗?」
「毫无意义。」
当初一朗是在堂妹明日叶邀请下,为了找铜人大王才开始游戏的。一想到她是整件事最初的契机,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当时他参加曾祖父的庆生宴,在旅馆楼阁里居高临下地望著包括神保町在内的辽阔夜景。当时还不认识爱梨,也不认识江户川。一想到那些才只是两个月前的事,对一朗来说实在缺乏真实感。
「要是没有您那位亲戚,我们也许现在就不会在这儿说话了对吧?」
「这我倒不觉得。虽然当初是明日叶提起的,但就算没有她,我觉得我迟早都会对奇想感兴趣,并以其他途径游玩吧。」
「那么,要是我当面问您愿不愿意玩,您也会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