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但一朗在旁不好意思,最后只有点头致意。
「当时没想太多,一时冲动搭上飞机,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到美国吗……」世良喃喃道。
「就当成学习社会经验,不也挺不错的吗?」
「这真的学得到东西吗……」
其实世良这次会同行,并不只是为了见一朗。
假一朗的幕后操纵者──那盗帐号的主谋,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假一朗显然对一朗有所关注。对方虽然没明讲,但十之八九不会错的。身为同样关注石蕗一朗的人,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明白告诉对方『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世良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像一朗一样,只把他视为某种标竿。目前一旁悠哉品酒的男子对桐生世良来说,是迟早得击败的目标。
模仿一朗的模样与行为,任性妄为的『小孩』究竟是何方神圣。她认为自己得亲眼会会对方,有必要的话甚至再比试一局。
不经意地,疑问浮现在脑海里。
「大叔。」
「嗯。」
「为什么你会继续玩奇想?」
世良手握玻璃杯,视线转往一朗身上。于是昏暗酒吧里的一双蓝色眼眸,也迎向世良正视著,但随后便转回半空,带著泰然的笑,晃了晃玻璃杯并说道:
「这个嘛,要是把理由转换成言语,可以有很多种描述。」
他还是老样子,在开场白故弄玄虚。
「我觉得那世界很有趣,喜欢那个地方。你所问的问题,最后会导出这样的事实陈述。」
「所以我就是希望你能分解这事实,详细说明一下。」
「这些要说的话可就啰唆了。我希望我们聊的,是不一样的新观点新面向。」
「那只是大叔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吧。但是你要想想,我只是个小孩耶。」
「好吧,那么我就公布原因之一。」
一朗将饮尽的空玻璃杯放回吧台上。
「你就是原因。」
当下她还以为石蕗一朗醉了,但对方随后直截了当地接著说道:
「当然,原因不只有你,还有爱莉丝、爱德,以及最近的明日叶。和你们建立起的那种人际关系,都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寻觅不著的。」
「大叔你指的该不会是,我们挑战你的事情吧?」
「若以最直接的讲法,是的。」
我无聊好久了──一朗说。
他的日常生活缺乏崭新的刺激,也许每一天都过得还算愉快,却没有持续性的乐趣与期待。有时他会逗樱子,有时两人比赛下厨、比赛打扫,有时夏天打开暖气,窝在被炉里比谁耐热。这些虽然都挺有趣,却不是天天能做的事情。
「大叔你平常都在做这些事啊……?」
「为了樱子小姐的名誉,比赛结果我就不公开了。」
打扫也就罢了,耐热大会肯定是一朗大获全胜吧──她心想。
「但是你不一样。在游戏里的你总是与我唱反调。这让我相当雀跃,感到不亦乐乎,而最让我开心的是,你还打算再次挑战我。」
原来被他发现了。不过这也难怪。
关于败给一朗的事,世良从来没忘记过。那场对决虽然输得很乾脆,但她当时的确跟『铜人王』合而为一,技压石蕗一朗,只差一步就能击倒。
那是场尽兴的对决。
但若要问她是否无憾,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输,带来的只有不甘。因此她希望,下次一定要扳回一城。
随时抱著这样的心,她持之以恒锻炼至今。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没错,特别是爱莉丝。不过她的方向性,跟你又不太一样就是了。」
关于爱莉丝,一朗似乎也对她备极欣赏。
她这人缺乏天分,但却愿意挑战现实,把自己搞得垂头丧气又灰头土脸,却绝不轻言放弃。她不只跟得天独厚的一朗呈强烈对比,跟世良恐怕也是立场迥异的存在。
而一朗说,总是踮起脚尖寻求对等的爱莉丝看在他眼里,是极其可喜的事。
「那,石蕗同学呢?」
「明日叶就又不太一样了。现在的她,正准备破壳而出。」
石蕗明日叶。一朗的堂妹,世良的同班同学。
在明日叶心目中,一朗不但是亲戚大哥哥,听说还是初恋对象。由她成天把一哥哥挂在嘴边的模样来看,当时的仰慕之情恐怕还残留著。虽然她说自己该长大了,不能老是赖著一哥哥,但执行度似乎不是很高。
「最近的明日叶,开始留意我以外的其他方向。」
「是吗?」
「嗯。我认为她并不像王或是爱莉丝你们那样有明确的目标,不过也正在寻找这方面的东西。大家都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慢慢成长,让我就是有种莫名的欣慰。」
一朗的谈吐总是居高临下。他笃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