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能力越来越没自信了。
「你们愿不愿意投降?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会严格命令士兵照办。」
盖勒听完青年这番话后,「唔嗯……」地心里莫名信服。
觉得这个人的生存之道中,肯定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个并不是意味他的人生中没有失败。反而是连陷入谷底时,没有逃避现实,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随波逐流──一直以来他应该都是要求自己要这么活著。
他的意志和躯体一样犹如钢铁,并且持续锻炼,从未懈怠。
要不然,以这种年纪根本不可能展现出这种格局。
(把人杀得精光的吸血皇子……传闻里的和直接看到的根本不同人……)
既然是这样的他这么说──
盖勒毫不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
从树上边捏冷汗边窥视此处的蒂姬,看见两人握手后便吹了指哨。
这是打给同伴们的暗号。第一次吹是开始战斗,第二次的这一声,是要通报盖勒等人行动失败,要其他人也立即投降。
输了。
明是如此,盖勒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
被青年扶起后,边用还有些发麻的身体抬头望向星空,边竖耳聆听指哨的响声。
希望故乡繁星深深烙印在眼中。
希望蒂姬的指哨声牢牢刻印在心里。
* * *
公家军在矿山镇颁布了戒严令。
从菜刀到锻造铺的铁锤,所有能当作武器的物品全遭没收,集中到了广场。
结果,镇上男人们是在准备和公家军短兵相接的前一刻投降,镇上这边没有任何伤亡,但完全已是心生恐惧,所以他们也无勇气起身反对戒严。
如果说不会不满自由被暂时剥夺是骗人的。
即使如此公家军完全没有出现烧杀掳掠之类的行为,只是严谨地进行夜间警备。
有鉴于他们为胜者、己方为败者的相关性,这样已经称得上是极好的待遇了。雷欧纳多遵守了「不会伤害你们」的诺言。
盖勒没有看错人。
翌日早晨,盖勒对著储存在桶里的饮用水,把水面当作镜子剃了胡须。
他不知相隔多少年才又看到自己未加掩饰的面孔,心想果然是张堪称可悲的娃娃脸。
盥洗后打扫整理了自己的住处。
平常就有在打扫的他,并未耗费太多时间。
接著著手出发前的准备,他今天比平时还注意服装仪容。
「你是打算一个人去死?」
蒂姬站在玄关口,竖起的眼尾蓄积著泪水。
「盖勒你又不是主谋者,干嘛去担这个责任啊!」
「因为我是勇者啊。」
盖勒是第一次主动报出这个名号,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说的一天。
「你明明是胆小鬼!」蒂姬出声指责,「现在是怎样……到底是在演哪出啦……」
话语的后半已经满是哭腔。
「图谋叛乱可是滔天大罪耶……会用非常惨忍的方式处刑耶……」
「嗯嗯,这些我也知道。」
「盖勒,拜托啦……你就跟我一起逃走吧……」
蒂姬紧紧抱了上来,几乎可以说是飞扑过来。
「蒂姬,我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很喜欢你。」
然而盖勒并未抱紧她。
「我最讨厌早早跑去送死的男人啦!」
蒂姬对搂住盖勒的手臂施加了力气。盖勒心想,就让她发泄一下好了。
不过,时间也不能拖太久,毕竟自己会恋恋不舍。
「好了,你要多保重。」
盖勒硬是扳开心仪女子的手臂,留她一人在原地,决然赴义。
没想到手脚都没有发抖,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雷欧纳多将大本营设在已死的地方官宅邸,并且住了一晚。
盖勒到访后,立即有人带他前去客厅。
雷欧纳多已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候。
他左腕包著绷带,看来已有接受治疗。
旁边有位介绍自己是亚蓝的伯爵,后方则站著一位名为榭菈的美女。
「请问有何贵干,盖勒先生?」她代表其他人开口询问了对方的来意。
盖勒看了榭菈后,双膝跪地。
他看著雷欧纳多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
「请您用我这颗人头了结这次的事情。」
雷欧纳多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