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切断的手脚连接起来,连失去的器官也重生了。但是现在,这样的圣人几乎都没有出现。和帝国时代相比,治愈师的质可以说大大降低了。」
当我解开历史,提到治愈师的质素低下时,诺迪司祭皱起了眉头。
「我承认我们的修行还不够,还达不到以前圣人的水平。」
虽然诺迪司祭道歉了,但我没打算想责怪司祭。
「没有治愈力量的我,不能责怪司祭大人和治愈师。只是,不足的不是修行,而是对人体的知识和理解吧?」
司祭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就继续吧。
「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闻说治愈神子把他的弟子佩庇耳的遗体解剖,努力不懈去理解人体构造。而且我也听说过,过去的圣人也曾取得病人或死囚的遗体去解剖。我认为,现在跟过往的圣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对人体的理解度的差异。然而,教会在拉兹贝格帝国终结时,跟其他的宗教和对立了。在这一过程中,为了遏止其他时常进行人体解剖或炼金术的宗教,结果便把人体解剖和炼金术视之为邪恶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圣典中删除了佩庇耳记的一节。竟然因为自己的方便,把教祖的行动抹煞了。
「结果,治愈师的质大大降低,像是以前的圣人那样的人已不再出现了。」
虽然也有像圣女伊丽莎白那样的例外,但那是例外中的例外。
「而且教会不仅阻止人体解剖,还妨碍医学的发展。」
教会很早就开始,就禁止使用药草和外科手术。其根据是,不应该对神创造的人的身体加以插手。
乍一看好像很有道理,但重点就是要大家用他们的治愈力量来愈伤治病。
「另一方面,培养治愈师的治疗院大门狭窄,普通人连入学都很困难,而且在培养上还很浪费时间。」
毕业最少也要五年。听说有的人甚至要花上十年。培养花费了太多时间,导致治愈师的数量一直也没有增加。
「那是因为治愈师需要特别的才能。」
诺迪司祭含糊其辞地否认道。
「当然,想要成为治愈师,也需要有才能。」
治愈神技和魔法的力量一样,没有素质的人是学不会的。可是,拥有这种素质的人却出乎意料地多。虽然很遗憾我没有那种才能,但那不像魔法才能那样稀少。据说每二十个人中就有一人拥有这种才能。
当然了,他们的才能也有优劣之分,正如有的人竭尽全力才能治好小小的伤口,也有的人则可以重生失去的手脚一样,超乎规格之外。
「但是,现在的时世需要的不是才能,而是富有的家世和人脉,还有向教会大笔捐款,对吧?」
教会对于入读治疗院,会要求向教会捐款。
「那是因为……治愈师的教育需要很多东西。」
诺迪司祭又说谎了。
「这还真是奇怪呢。据说,治愈神子是在荒野传授治愈的技能给弟子的。」
既不需要治疗院那无用的华丽装饰的校舍,也不需要绣着金绣的制服。
「要模仿神子,需要的是一点点的才能和热情,然后是优秀的指导者,不对吗?」
对我的话,诺迪司祭再次用沉默来回答。
作为一名好歹也是身在教会的司祭,我对教会的批评应该很刺耳的吧。但是,他并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骂我是魔女,这完全是因为司祭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诺迪司祭虽然现在在这里担任司祭,但年轻时曾在王都的大圣堂担任过枢机主教。有一次,他对教会的拜金主义感到厌烦,想要进行改革,却被竞争对手的枢机主教法迈因赶下台,被下放到地方,还被贬为司祭。
虽然放弃了改革中央,但还为了救助更多的人而进行活动,努力培养后进,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教会充斥着拜金主义,阻碍医学的发展,可以说是害恶吧。」
「这可够狠的。」
面对我猛烈的教会批判,诺迪司祭笑着回应。
「初生之犊不畏虎呢,但我可信奉神的司祭哦。怎么能否定教会的存在方式呢?今天的事情就当作没听过。请回吧。」
诺迪司祭就像关上了大门似地,中断了谈话。
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就算两人的志向再怎么相同,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对自己提起毫无疑问会被认定为异端的话题,自然也不可能点头同意了。在这种程度上,司祭是慎重的。
但我刚才说的,并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思想。我只是向「某人」请教了这些话,并表示赞同。而且那个人也说,都是人家教他的。
「明白了。不过最后还有一件事,有件东西要给司祭大人看。」
「到底是甚么呢?」
我从怀里取出装在袋子里的东西给他看。
被布包裹着的,是用木头做的小小的圣印。是个既寒酸而又有点脏的木雕圣印。
注意到了吗?
正担心着这件事,诺迪司祭一看到圣印,脸色就变了。
「罗、罗梅莉亚大小姐,你在哪里看到这个?」
一方面为着诺迪司祭能马上注意到这件事而高兴,但另一方面,一想到现在要告诉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