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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司祭大人。我才要对突然造访表示抱歉。初次见面,我叫罗梅莉亚。」
我们轻轻打了个招呼,坐在椅子上说话。
「那么,伯爵家的千金小姐,来这样的修道院有何贵干呢?」
「首先感谢您为本地居民治疗伤患和疾病。」
我郑重地对诺迪司祭的活动表示慰问。
「您过奖了。我只是遵循神的指引,以及治愈神子的教诲而已。而且我才要跟你道谢。伯爵千金正带领士兵,从魔物的威胁中辗转拯救村庄的传闻,我也收到了。」
「不,我只是东奔西走的女人而已。既不能像各位士兵一样战斗,也不能像司祭大人一样使用治愈的神技。应该真正称颂的,是在前线作战的士兵,以及像大家一样拯救万民的人。这只是小小意思。」
我把带来装有金币的小袋子放在桌子上。尽管我们的收支也很吃紧,但这里也一样。不,比起我们这些有其他收入来源的人,应该要困难得多才对。
教会总部提供给地方修道院的资金就等同没有,但贫困的农民也无法支付治疗费用。能作为代价所收到的,顶多是地里采摘的蔬菜之类的农作物。资金再多应该也不会困扰才对。
诺迪司祭并没有拒绝我提出的捐赠,感激地收下了。
「司祭大人,我一直对救世教的医疗制度、治愈师的存在方式抱有疑问。」
我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对教会的不满。
在这个国家被广泛信仰的救世教会,负责培养使用治愈神技的治愈师。正正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之技,但对于现在的教会来说,治愈神技不过是赚钱的工具。
「对治疗要求高额酬谢和捐赠的教会,我已经厌烦了。像司祭大人这样的人培养出治愈师,并这样子施予治疗,我对他们只有感谢之词。」
「不,我在治疗的时候并没有用上治愈术,也没有给修道士教授,只是给受伤的朋友涂上伤药,缠上绷带而已。」
对于我的话,诺迪司祭撒了谎。不,这是权宜之计吧。
救世教会限定了只准在治疗院培养治愈师,禁止在治疗院以外培育治愈师。而且不允许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使用治愈技术进行治疗,要得到许可,每年都要支付高额的许可费。这种制度下,必然导致治疗费用高昂。
诺迪司祭所做的事,一旦被教会知道,肯定会被逐出教会。因此,这里没有治愈师,也没有治疗行为。不过,治疗受伤的朋友算入个人善意的范围内,不应该受到指责。就是这样。
「明白了,我就当成是这样吧。」
我决定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然后视线从诺迪司祭转移到搁在架子上的各种收藏品上。
「不过,你收集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我并没有马上切入正题,而是先环视了一下搁在架子上的各种标本。
「您这么夸奖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对女性来说,不是只是觉得恶心吗?」
诺迪司祭若无其事地说。明明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房间,期待我会慌慌张张吓得逃回去,亏你有脸这么说。
「不,这很有趣。但这里没有人类标本,没有吗?」
听到我的问题,诺迪司祭的眉毛动了一下。
「怎可能,救世教会认定解剖人类是邪恶的,因而禁止了。」
正如诺迪司祭所说,现在的教会是禁止解剖人类的。
「但是据说在一千年前,得到神的祝福,用治愈神技帮助受伤的民众的治愈神子,切开了死去的弟子佩庇耳的身体,仔细调查了他的身体,为日后的治疗提供了贡献。」
我读了一节圣经。总不能把将救世教的教祖所做的事视为邪恶吧。
「是《佩庇耳记》第十三章第十五节吧?在古代的圣典中确实是这样记载的。」
诺迪司祭认可了我的说法。
「但是,救世教会指《佩庇耳记》是异经,不予承认。」
「不过,司祭大人,在佩庇耳庙的石板上也刻了这个故事,各地也流传着同样的画和传说喔。要说成是异经不会太勉强吗?」
我反驳了诺迪司祭的反驳。
「大小姐真的很用功呢,可是,你不觉得解剖人体是邪恶的吗?亵渎死者也成吗?」
「确实,我对解剖也有着排斥感。」
我也不会想主动去看人的内脏。但这是两码子的事。
「就像司祭大人所说的那样,恶作剧地玩弄尸体的行为是应该禁止的,但是连作为学问去研究都禁止,是不是太过分了?」
纵使我明白不能够盲目推崇,但这种行为却产生了弊端。
「虽然事到如今也用不着对司祭大人说,但五百年前,统治了这片土地的拉兹贝格帝国,在大陆全境扩充其版图,其伟业之巨被称为黄金帝国。帝国承认不同的宗教,而救世教会也只是其中的一支而已。」
现在在整个大陆都被信奉的救世教,在一千年前几乎是无名的存在。
「作为教祖的治愈神子已经去世了,继承衣钵的是他的徒子徒孙。他们使用从治愈神子所授的治愈神技,在帝国各地医治伤者和病人。」
其结果,救世教会在帝国全境被广泛信奉。简直是圣人的伟业。
「据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