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副模样回家,跟公开处刑差不多……」
「这一带稻子都收割完了,没半个人,去河堤后面脱呗?反正只有鸟或猫狗啦!」
「不是那个问题。在户外脱衣服,实在有点……真是的,所以说乡下人就是这样。」
竟然轻描淡写地教人在外面脱衣服,真想学习臣哥的粗线条。小孩子也就算了,面对十九岁的女性还讲得出这种话,真心佩服。
全身湿透的旅中运动服女,骑著三轮车在当地暴冲……鞘音不想丢脸到沦为邻居的话柄,只得哭著投降,走去河堤后面整理仪容。
水渠前面剩下我、臣哥和莉洁。
「莉洁!来跟爸爸比赛谁能钓到更多鱼吧!」
「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庶民。救世主将制裁无限掠夺资源的人类。」
「不是庶民,是爸爸呗。来,叫声爸爸看看?」
「你是多重人格。」
「我的教育方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呗……」
我在和睦地(?)钓著鱼的父女背后,慢慢拧乾运动服的上衣。脱掉运动服的鞘音应该也在河堤后面。
虽然没什么人,在户外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仔细擦拭湿掉的身体……脑中不禁浮现这种色情的画面,可见我还是健全的男性。
搞不好她还会把手伸进内衣底下,擦掉身上的汗水和水分──
「嘿嘿嘿,别胡思乱想喔~」
臣哥笑眯眯地调侃我。呃,你绝对也在想这种事吧。
「话说回来,你稍微能跟鞘音说话了呢。」
「啊……」
经臣哥这么一说,我终于被迫面对。臣哥不在的期间,即使不太自然,但我顺利跟她说到了话。真的很不自然,也还隔著一大段距离就是了。
「我也在的话,你们都会忍不住依赖我呗。可是让你们两人独处又太可怜,我才派莉洁出马。」
「你很鸡婆耶……」
「是喔,那还真抱歉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思绪被他看穿了,臣哥露出畅快的笑容。我低头望向脚边,压抑住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别扭。
臣哥是相信奇迹会发生吗?我和鞘音不可能恢复成以前的关系。因为那家伙不可能原谅落荒而逃的垃圾。
过了几分钟,一眼就看得出心情很差的鞘音回来了。她身上还残留著些许水气,不过随时间经过就会慢慢乾掉吧。
「鞘音,修说他在想色色的事。」
「……人渣。」
鞘音脸颊抽搐,无法坚决否认的我真是没用。
是说臣哥,可以请你不要乱讲话吗?鞘音对我的厌恶本来就已经突破天际,要是再帮我贴上变态的标签,真的救不回来了。
随后──平静的钓鱼时间持续到下午,成果不用说,只有臣哥和莉洁收获丰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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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啦!二垒安打!」
晴朗的午后,愚蠢又精力十足的吆喝声在若要以公园称之,这里没有游乐设施,若要以空地称之,又有点太好听的简陋场所回荡。
我们拿市政府管理的红砖仓库当球网,臣哥在充满杂草和碎石的荒芜大地上飞奔,摆出手握拳高举的胜利姿势。
不对吧。通常钓完鱼不是该直接回家吗?
我们拿平坦的石头当垒包,假装成棒球场。击出二垒安打的臣哥右脚踩在当成二垒的石头上。
身后是种了蔬菜的田地和民宅……还有流水潺潺的水渠。
竟然有白痴在堪称恶劣环境的宝库的空地玩足垒球。
规则跟棒球没差多少,防守方负责将足球扔给攻击方,攻击方则踢球往本垒前进,这就是足垒球。球没落地就被防守方接住,或是在踩到垒包前被球击中就算出局……这不重要。
四个人里面有两个是成年人,一个在这个月的生日成年。而且还不是打棒球,而是足垒球,显得更滑稽。
「这里曾经是……人称奥尔良的圣地。」
「这里一直是乡下的荒地好吗?是说我没带你出过国呗?」
莉洁好像把这里看成奥尔良了。明明她根本没出过国。
攻击方的打者是我。投手是鞘音。男生对女生的分组法,乍看之下是力气比较大的男生队比较有利,但……
「喂,修!踢用力点啊!来颗好球!」
「呃……这要求真难达成。」
踩在石头上的臣哥提出要求,可是冷静一想,难度还挺高的。
几乎是外野的位置有其他人的田地和民宅。通常都是巧妙地让球落在防守的漏洞,或是踢滚地球来个内野安打。
因此,男生的优势近乎于零。
「如果你踢进田里或别人家,自己去下跪道歉喔。」
鞘音发动精神攻击。这家伙未免太讨厌输了吧。
事实上,我们以前的确有不小心把球踢进别人家,边捡球边跟家主道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