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锏的态度,秀出手机萤幕给她看。他好像播了什么影片──
『──我的梦想是当修的新娘!跟修一起建立幸福快乐的家庭,小孩想要三个!』
「什么……啥……!」
当少女稚嫩的声音传出之际,眉头紧皱的鞘音迅速抢走臣哥的智慧型手机。动作跟猎人一样快。
刚才的影片……难道是儿时的鞘音?
「喂喂,修弟弟。鞘音说想生三个孩子──」
「啊──────!啊──────!啊──────!闭嘴闭嘴──!」
鞘音拚命试图盖过臣哥的调侃。她绝对没在粉丝面前表现出这么慌乱的模样过吧……
因为世人对她的印象应该是「沉默寡言的天才独唱歌手」。
「你怎么弄到这个影片的……?那可是我爸妈录的耶!」
「我事先跟他们要了档案。还有很多鞘音小时候可~爱的影片和照片呢,你不去钓鱼的话,我就和修一起在我家开鉴赏会呗。」
经过走廊的鞘音妈妈双手合掌,苦笑著道歉。
「都超过十年以前的事了~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鞘音气呼呼地责备俏皮的母亲,然而──
「我去!钓鱼!我从小就最喜欢钓鱼了!」
在狡猾的臣哥面前,她只得屈服。她因屈辱而呻吟,脸泛红潮。每个人都有黑历史,长大后回想起来真的会很难为情。
影片内容跟我关系密切,保持微妙距离感的我和鞘音之间却弥漫一股令人烦躁又杀气腾腾的奇妙氛围。
臣哥扔下的这颗炸弹真没人性……
他知道该如何将后辈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我和鞘音都不太能反抗他。
五分钟就收拾好东西的鞘音从仓库翻出粉色的三轮车。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她的祖母用过的。
是说,你没把旅中的运动服换下来啊?这样会跟我穿一样耶。
「哇,好怀念那辆超有老太婆味的脚踏车!」
「吵死了。闭嘴。奶奶的脚踏车是旅名川最快的。」
「你那个凶巴巴的语气也好怀念喔……」
「恶心。当地的耻辱。」
鞘音不耐烦地敷衍臣哥的调侃,将毛巾、饮料放进装在后轮上的篮子。
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要中止一帆风顺的歌手活动?
臣哥完全没去过问那些关键的问题。只是跟以前一样,以最自然的态度跟她相处。不晓得是没想那么多,还是太蠢。
尽管他也有难搞又强硬的一面──包含我在内,绝对有人受到他的救赎。
「喂,别发呆了。快走喽。」
鞘音不知何时站到我们前面,摆出队长架子。这副模样跟以前开心的她重叠在一起,使我下意识露出微笑。明明我们又没说到话。
过去的时间再也回不去。即使这个瞬间是赝品,是数日就会结束的梦境,就让我投身其中吧。
随波逐流,遇到痛苦就想逃避。这样比较轻松。
上午七点二十分,我们骑著脚踏车离开鞘音家。
******
小时候活动力旺盛,觉得只要有一辆脚踏车,就能骑到日本的各个角落。现在却光是在旧街区骑没多久就心跳加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隔天因为肌肉酸痛而忧郁不已。
打扮得像当地的国中生的人们的嘴巴抿成一线盯著水面。
臣哥选为钓鱼地点的是骑单车十分钟可到的池──称不上池塘的水深一公尺左右的水渠。田间小径及小河的水汇聚在一起,积在水田的角落。枯草和树枝飘在混浊的水面,清澈度近乎于零。
这里是以前臣哥钓拉氏鱥的秘密地点,今天我却没那个心情钓鱼。
我单手拿著用地上的树枝做成的钓竿,维持面无表情,等待鱼上钩。
隔壁是同样用自制钓竿钓鱼,板著脸的鞘音。
我的心境被困惑和疑问支配。眼里根本没有鱼,不得不对抗被无止境的寂静笼罩的气氛。现在这个状况是怎样?
为什么臣哥不在!
刚才我们都是透过臣哥当跳板对话,从来没有跟对方直接交谈。
三个人一起骑单车的时候,我也一直躲在臣哥后面,彷佛试图降低空气阻力的跑者。
他突然扔下一句「我去抓虫当钓饵,在我回来前努力钓鱼吧~」马上就不见了。装钓饵用的容器里明明有一堆虫在蠕动……
他阴我,那个臭小子竟敢阴我。虽然他大我八岁,我还是要叫他那个臭小子。
……………………………………
……………………
气氛尴尬到爆。
一分钟漫长得跟一小时没两样。时间过得超慢。让人产生虫子的合唱声和小河的潺潺流水声异常大声的错觉。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