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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就这些线索,听起来简直像脑中风啊……」
芙兰西丝卡皱起眉头,左思右想了起来。
她身旁的医师则是动手开始剥除西野身上的衣物。凡庸脸就这样毫无预警在校园玛丹娜面前被剥个精光。上衣、外裤,乃至内裤等一切的一切,都被剪刀应声剪开扔进垃圾桶。
最后,医师终于动手取下了眼带。
「唔……」
然后几乎就在同时脸色大变。
看来病因似乎已经确定了。
确认过患部之后,芙兰西丝卡又向萝丝大吼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都跟你待在一起吗!」
「是……是啊!可是,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根本整个都溃烂了不是吗!而且还肿成这样子!」
一如她所言,凡庸脸的左眼球当时就被完全踢烂了。
而且因为这么多天都置之不理,现在已出现腐败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免化脓,表面还可以看到有如烧灼过的痕迹。即使看在外行人眼里,似乎也判断得出他倒下的理由。毕竟人体这种东西,光是副鼻腔发个炎,就已经难以正常运作。
「你这下打算怎么办?他跟你可不一样喔?」
「…………」
芙兰西丝卡的这番逼问,萝丝完全无言以对。她只是心疼地望著横躺在手术台上的西野,紧紧咬住下唇,红色液体自皮肤被咬出的伤口流下,经过下颚一滴一滴洒落在地板上。
一切全都怪这个死要装酷,硬是不肯脱下眼带的凡庸脸不好。
完完全全就是自作自受。
同一时刻,跟他一样爱逞强的某位摇滚巨星,不顾负伤硬要出马拍片的下场,也是送上当地医院接受医师关照。诊断结果要一个月才会痊愈。无论什么时代,这些别扭男子都是世上最难伺候的生物。
只不过,眼前这位难伺候生物,就正好是金发萝莉最心爱的人。
「你听见了没有?」
「芙兰西丝卡,有件事拜托你。」
她重新转头望向胯下难闻欧巴桑。
眼神充斥著不由分说的认真。
「……说来听听?」
「…………」
面对芙兰西丝卡挑衅般的回嘴,萝丝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对她而言也史无前例的提议。她出口的言词,令在场人士无一不为之惊愕。就连正准备处置患者的医师与护士都目瞪口呆地转头望著她。
还保持著平静的,就只有提出提议的当事人,以及和她交谈的对象。
关于萝丝可能会提出这样的提议,芙兰西丝卡原本就隐约预料到了。再怎么说,这两人的交情并不是一天两天,苦乐与共的经验更不只一次两次。或多或少都揣测得出对方的心意。
「你应该清楚那代表著什么吧?」
「嗯,我很清楚。」
「这样会让这个亚洲人也成为我们的监视对象,你懂吗?」
「不是早就布下全面监视网了吗?事到如今还说什么。」
操起前所未有的沉重口吻,芙兰西丝卡确认再三。
对此,萝丝则一脸无所畏惧地答辩。
「…………」
「你应该也不想大老远跑来,却得向上头报告说对象的身体出现残缺之类的吧?要是因此令状况生变,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吗?所以说,拜托你喽。」
「就算你之后被他杀了我也不管喔?」
「哎呀,那我才真是求之不得呢。」
「……我明白了。」
芙兰西丝卡严肃地点了头,接受萝丝的这道提议。
「…………」
至于马奇斯,则仍旧待在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静静守候她们俩的对谈。他也并非对此毫无意见,只是他似乎决定现在先保持沉默。只见他双手抱胸,始终盯著现场不放。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他早已确定一件事──
等这家伙醒来,肯定又要迁怒到我身上了。
这个大块头酒保,压根儿不相信西野会有什么不测。
◇ ◆ ◇
当西野回复意识,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他是在星期六被送来医院,所以现在是星期一的夜晚。隔天还要上课。现在差不多要换日了。
「…………」
他并非因外界刺激醒来,而是摄取充足睡眠之后双眼自然睁开。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他被送往的个人房天花板。这是间原本提供给政治家或资产家使用,除了病床之外,还设有会议室、澡堂等各类设备的三房一厅一厨豪华病房。
「…………」
眼中所见的天花板也因此甚为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