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班长自豪的脚力,绝对不在太郎助之下。
「再快一点也没关系!塔罗先生。」
「喔……喔喔,明白了。」
穿越平坦易行的区域,两人开始跑向路面凹凸起伏剧烈的地区。并利用民家篱笆、粗略并排在土地分界线上的砖块等四散各地的障碍物,设法与紧迫盯人的汽车拉开距离。
这就是两人现在能做的一切。
能充当光源的只有来自上空的月光,身处如斯黑暗中,还得承受背后不时遭到枪击的恐惧,方向感根本无法好好发挥作用。再加上又是初次造访的场所,一切就只能靠眼前所见资讯来决定行进方向。
太郎助与班长只能一味朝汽车不容易行驶的方向前进。
拜此之赐,夏威夷衬衫男一派也在途中下车,以自己的双腿追逐起来。双方的距离反覆缩短拉长。爆出的枪响与骂声,纵使音量时大时小,却始终未见中断。
不过,党羽们的人数的确是逐步减少了。
似乎是续航力的差距令太郎助与志水占了上风。相较于没怎么在运动,成天过著不健康生活的小混混,每天去社团锻炼的志水自是不在话下,休假时会特地包下高级饭店健身房挥洒汗水的帅哥更是不遑多让,双方的规格都意外地高。
但是,这帮混混没有半个人放弃追赶。
纵使已经被甩到只剩下自己一个,迪亚哥还是锲而不舍地紧咬著两人不放。
◇ ◆ ◇
你追我跑之末,双方抵达的舞台是面海的悬崖边。
「呼……哈……哈……去你们的,绝……绝对要宰了你们……」
迪亚哥以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著太郎助与志水。他是个执念异常的男人。紧握著的手枪,准心不偏不移地瞄向太郎助的额头。一路追赶的长跑,令他现在呼吸相当凌乱。
与他对峙的,则是再也无路可逃,背海一战的太郎助与志水。
双方间隔约十来公尺。
太郎助亦摆著双手持枪架式,以枪口瞄准迪亚哥严阵以待,志水则站在他的身旁。两人都呼吸急促,拚死压抑想要立刻放声大喊的冲动,一同面对造访眼前的大危机。
「平时再多加锻炼如何?一下子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不是吗?」
「少在那放屁,你还不是没两样!」
深夜这种寂静的时间带,能自悬崖后方听见的声响,顶多就只有波浪声。
拜此之赐,双方连想确认彼此的呼吸都不是难事。
「塔……塔罗先生,已经没路了……」
无路可逃一事,令班长的神情也僵硬了起来。
背后的悬崖当然没有安稳到纵身跳下去还能得救。不但距离海面有数十公尺高,还存在著倾斜面,因此无论起跳前如何助跑,身体都注定会撞上坚硬的岩壁。
「怕什么,只要这一仗赢了就没事了。」
「看我把子弹打进你那教人火大的脸上!」
顺带一提,两位男士交谈时使用的语言,果然还是英文。
就志水那多益五百分级的英语能力而言,两人在讲什么基本上完全一头雾水。正因她对外语多少还有点自信,所以目睹道地英语会话的场面时,受到的冲击是更上一层楼。
班长下定决心,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更认真学英文。
「…………」
「…………」
维持著举枪互瞄的架式,太郎助与夏威夷衬衫男彼此大眼瞪小眼。
说起前者的状态,膝盖正打颤到藏也藏不住的地步。腋下与胸膛早就渗出带有异味的汗水,衬衫都为之变色。更因长跑导致喉咙乾哑,黏稠的唾液在喉头纠缠,教他随便一小口呼吸都会弄痛支气管。
只有最糟两字可言。
透过准心望见对手的枪口,更增添了内心的焦急。心脏狂跳到疼痛的地步。说不定下一瞬间自己就会中枪。搞不好会就这样死去。这样的紧张感强烈地动摇著太郎助的精神。
「该怎么办才好啊……」
随口咕哝的这句台词,是只有本人听得见的自言自语。
双方都不见动静,胶著状态就这么僵持著。
仔细观察便发现,夏威夷衬衫男的表情亦极为认真。他也在一路长跑之下流得浑身是汗。从额头到颈子,甚至手脚全都被汗所濡湿。斗大汗珠都从下颚啵哒啵达地滴了下来。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露出一丝动摇,依旧晃也不晃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对手身上。
「…………」
「…………」
简直就像是西部电影中常见的单挑场面一般。只不过,枪早就已经拔了出来。双方就这么错过了开枪的时机,根本不晓得何时扣下扳机才好。而究竟什么时机才是对的,也没有人可以为他们作答。
悬崖下方,距离此处数十公尺的地点,可以听见潮水反覆涨退的平淡音色。潮来潮去的固定节奏,就有如节拍器在摆荡。每当潮水退去一次,双方的紧张度就提升一个层级。
太郎助终于快忍不住想扔掉手上的枪逃离现场了。
就在这样的极度紧张之中,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