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居室。这里的十来名男子正分成两队人马,为了今后的方针争执不下。
要说他们分队的标准是什么,就是今后是否要服从哥德萝莉少女。
「所以说,我的意思是现在该乖乖跟随她。」
直到方才都还在与少女交谈的西装墨镜男开口说道。
他是打算听命于少女的那方人马的头头。看来似乎是吃过了相当恐怖的苦头,可推测他做出的是以保住自己人性命为优先的保守选择。即使是看不见少女身影的现在,他发言的态度中仍可窥见不小的恐惧。
而与之相争的,就是打算自少女手下离去的人马。
「少在那放屁!老大就在眼前给人做掉了耶?那种王八蛋还有什么好跟。咱们都受够了。真那么想继续追著那丫头的屁股跑,你们自己去追啦!」
这方人马的代表是身著夏威夷衬衫,活像个小混混的男子。
虽然拿老大云云的出来当藉口,但其实他们看起来也对少女怀抱著不低的恐惧。只不过是因为追求平稳的渴望比服从方来得更高一些些,所以比起每每都要待在少女身边听命行事,他们选择逃亡罢了。
然后,西装男与夏威夷衬衫男似乎就是现场地位最高的两人。其他一干人等都只是默默无言地望著他们互骂。这是因为大家害怕声音一旦过大,搞不好会被隔壁房间的少女听见。
「要是因为你们逃了,害我们被她拿来出气怎么办!」
「谁管那么多啊,不爽你们也落跑不就得了。」
「就因为不觉得那么简单就逃得掉,才会像这样试著说服你们啊。」
「说服?我看你们明明就只是给那丫头吓哭而已啦!」
想来应该是已经议论不下数次了吧,双方的说词感觉不出有任何交集。比起议论,更像是在彼此斥责。从态度就感觉得出,彼此要和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又或许是为了逃避内心对少女的恐惧,才会如此互相反目咆哮。
「难道你就不怕那女的吗?我可不想再看到活人在面前被像萝卜一样一圈圈削皮了。爱怎么骂都随你高兴。但拜托你别再做出任何会刺激那女人的举动。我们只想安稳过日子。」
「哈,听你在说笑。一个小丫头吓到大家动弹不得,你们把这事张扬给其他角头试试看?保证以后生意都没得做啦。我可不想弄得这么惨,在这种没屁用的地方落魄到谷底谁受得了啊!」
在针锋相对的两者身后,就有如要以「没错~没错~」的气势助阵似的,双方支持者们眼神不断地交错。毕竟事关自己的将来,现场无论哪个人都满脸杀气腾腾。
「干什么生意都得有命当本钱。不然你想跟老大一样下场吗?」
「咱们就是在说要趁那之前卷铺盖啊,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那女人的执念根本异于常人,万一给她追上了可不是闹著玩的。」
「喂喂喂,有必要怕成这样吗?病得不轻啊。」
就好像要挖苦对方一般,夏威夷衬衫男故意语带戏谑。
西装男则丝毫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冷静答辩。
「随你高兴怎么说。我们只是把活命摆在第一位而已。只要撑过这一关,之后怎样都有办法。那女的也不是组织的人,只是老大不知从哪儿雇来的而已。暂时对她言听计从忍一忍就过去了。」
「就跟你说这样让人很火啊!」
「迪亚哥,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你听著,丹尼尔。我不管你是老二还啥的,组织都已经被搞成这副德行了,谁还管什么大哥小弟的。咱们接下来要照自己的意思干了。你们就尽管舔那浑身尿骚味的丫头脚趾讨她欢心去吧!」
大概觉得争再久也是浪费时间吧。
要是再拖下去,没准少女会注意到骚动跑来抱怨。话题一旦走漏可就不好收拾了。虽说是不同的客房,相对位置上也不过就隔了十多公尺的直线距离而已。
「那种喷子都不管用的怪物谁跟得了啊。我们不玩啦!」
「喂……喂!等等!」
「等你个头啦!」
简短放话后,身著夏威夷衬衫的迪亚哥动身出走。
身著西装的墨镜男丹尼尔试图出声唤住他。
但前者不管后者,带上赞同自己的伙伴,离开了房间。多起交叠的吵杂脚步声,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纷纷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留在房内的,只剩数名支持西装男的成员。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丹……丹尼尔大哥,怎么办?」
站在西装墨镜男身旁,比他年轻几分的青年问道。
「没辙了。也没什么怎么办,乖乖据实以报就是了。」
即使室内空调设定在十分凉爽的温度,被唤作丹尼尔的男子回答时额头仍不断浮现汗珠。望著此景的青年,脸上也挂有大量的冷汗。
「我去去就来。你们乖乖待在这儿。」
「不……不好意思。」
「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看著办。我走了。」
然后,西装墨镜男也离开了房间。
房内剩下的男子,之后再无任何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