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当事人面前热络了起来。
转眼间,对话就进入高潮。
在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围场的其中一人说道:
「要是她不小心受伤之类的──旅游,应该就去不成了吧?」
以由上而下的视线低声咕哝的模样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只是,她那身缺乏凹凸起伏的小巧体格以及绑成双马尾的艳丽秀发,再加上稚气未脱的脸庞及水汪汪的大眼珠,让人看了比起阴沉,更先感觉到可爱。
「喂喂,美香你实在是,突然讲这些太耸动了吧?」「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真的是这样耶。」「我是不否定这个说法啦~」「啊,我也没要否定喔?没要否定。」「毕竟竹内同学难得邀约,要是都没人去也太浪费了嘛。」
简直就像等待这番发言已久似的,她们开始争先恐后地交换意见。
一行人轻描淡写地将「三女成什么」的谚语发挥得淋漓尽致。
拜此之赐,受众人包围的松浦同学怕得脸色发青。
至今为止的她藉由主动屈就在校内下层地位,建立起以自己为顶点的小派阀,并于派阀内君临天下。纵使校内地位的绝对值并不高,在派阀内却能居于压倒性的最高点,所以当事人每天都过得相当惬意。
也因此,生涯初次体验的中上层居民对自己发起的质问,就她而言是远超乎想像的高压与激烈。
在以往人生中都持续逃避著上层地位的松浦同学,对于与上层居民交流一事并不具相关免疫力。所以,她转眼间就陷入窘境,甚至还可能遭到物理性的危害,这完全就是意料外的发展。
「是说,我看也差不多该一不做二不休了吧?」「可是该怎么做?要是被竹内同学抓包就惨了。」「是啊,竹内同学在这方面很严格的嘛。」「啊,不过,就连这一点都很帅呢。」「超有同感。」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理沙的愉快伙伴们开始烦恼地交头接耳。
随即就彷佛在回应大家这波声浪似的,身为派阀代表的理沙本人开了口。
「学姊是有跟我指点过啦,说这种时候就是把脚趾甲剥掉就对了。这样不但暂时走不了路,又会持续痛上好一段时间,所以好像连学校都不会想来了喔。而且表面上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也可以凹说只是不小心撞到脚。」
「这真是毒到有剩耶~」「不过,没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她还是会跟去旅游吧?」「那个学姊也太猛了吧?」「啊这家伙是真的满教人火大的,这点程度应该无所谓吧?」「说得也是~」
「顺带一提,那个学姊是现在的学生会副会长就是了。」
「真假,骗人的吧?不是理沙自己编的吗?」「咦?那个模范生学姊吗?」「学生会副会长……记得是大小姐型的吧?那个黑发飘逸的。」「好像在二年级男生之间也很受欢迎。」「唔哇,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虽然她自己是说会演变成那样有一半是巧合,不过那个学姊黑起来的时候真的满黑的,所以巧合其实到底占几分我也不太确定啦。起因好像是她男友给人家睡走的样子。啊,这个我们自己私底下知道就好喔?」
「咦?那该不会是那个学生会长?」「我记得学生会长现在……是在跟当文书的女生交往吧?之前有炒过话题说。」「不会吧?我听说是副会长主动甩掉他的耶!」「可是,这样听下来或许就懂了……」
意外听见了他人的恋爱话题,热络程度更上一层楼的理沙一派。她们最喜欢恋爱话题了。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让话题始终在这方面打转。在热闹了一阵子之后,一行人的意识还是回到了松浦同学身上。
「虽然可能会有点痛,你就忍耐一下吧?」
就像要代表大家发言一般,理沙向松浦同学如此开口,语调与平时如出一辙,完全就是在教室和朋友谈天时的模样。不过,她的视线正上下交互投射在松浦同学的脸蛋与脚尖。
「噫……」
语毕,理沙随即朝松浦同学踏出一步。
受威胁的一方陷入了极度慌乱的状态,开始以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赔罪。
「不、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一下子就好了。来,据说不好好放松反而会更痛喔。」
一派人马乐不可支地望著眼前的光景露出微笑。
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
「旅游……我、我会去回绝,会去回绝的!所、所以拜托饶了我!」
「事到如今还想空口说白话?之前就提醒过你了吧?」
「这次!这、这、这次我会好好遵守约定!所以求求你!」
「我的作风啊,是完全不理会打破过约定的人的说词喔。」
理沙的话完全不带一丝慈悲。
松浦同学就如同接受了死刑宣判的犯人一般,双膝开始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看来她原本实在是没想到这群人会对同班同学做到这种程度。事实上,她先前的确在类似的场面下接受过忠告,而轻描淡写地打破当时约定的也是她自己。
或者该说,松浦同学太小看理沙一派了。
岂止如此,甚至到了有点狂妄的地步。
反正就算出了什么大事,竹内同学一定也会保护我的嘛。最近,他真的是好温柔好温柔呢,该不会其实想跟我交往吧?诸如此类按自己方便解读的妄想,每晚每晚都在被窝中反覆上演。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好温柔好温柔的竹内同学之所以会增加和松浦同学的接触,也不过就是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