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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好无趣的男人呢。」
「说是这么说,但那种类型好像在这个国家很有异性缘喔。」
「这又是哪听来的?」
「那家伙之前在看的书里写的。」
「哎呀,是哪类书啊?我还挺有兴趣的。」
「写给这个国家的年轻人看的娱乐小说。」
「哦,你会看这种类型的书,还真有点意外呢。」
「是那家伙忘在店里的。想看的话就借你吧。」
「还转手借人,真是个坏胚子耶。」
「反正他肯定连把书忘在店里的事都忘了。」
「那就拜托你帮我送到老地方喽。我到时再去确认。」
「知道了。」
随著这些漫无边际的话题你来我往,酒保朝坐在吧台上的她递出了一杯酒。玻璃酒杯中可见冰球漂浮,周围围绕著一层琥珀色的液体。空气中微微飘荡著香草般的甜蜜芳香。
店内再无其他客人身影。
午夜零时刚过的酒吧中,只有酒保与美女两个人。
「喝了这杯就请回吧。」
「谢谢。我会照做的。」
如此答覆的芙兰西丝卡以接过的酒杯就口,仰头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委托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不愿接,就只好改找其他人喽。」
「所以你对于可能接案的对象有底吗?」
「……没有呢。」
「这倒也是,不然你也不会大费周章跑去找他本人。」
「真的是,教我要怎么办嘛。」
低下头去的芙兰西丝卡,开始念念有词地抱怨。看来她面对的问题并不能等闲视之,一连串举止再再都显示出她已经快濒临极限。终于──就像要肯定这种徵兆似的,她将手持的玻璃杯用几近敲桌的力道摆上了吧台。
现场没有其他客人这点或许也推了她一把,她开始拉高声音大吼:
「哎哟──讨厌!都是那只黄皮猴害我前途一片黑暗啦!」
「别吼那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你是说这里有那家伙的耳朵吗?」
「我没这么说。不过,那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那个王八臭小鬼……本事真的是好到教人满肚子火耶!」
「假面具开始剥落了呢。」
看著这位藉酒装疯的美女,酒保露出一副越来越头痛的表情。只差没开口请她快点打道回府了。不知道是不是连答腔都开始嫌麻烦,他抽起一条布,擦拭起摆在流理台边缘的酒杯。
「少啰唆!被那种臭小鬼随兴摆布,心情没可能好得起来吧?啊啊可恶,我才想要宰了他呢。真的是说有多火大就多火大。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杀了他!」
「也罢,还有这种气概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黄汤下肚后开始猛吐真言的金发美女。
面对这个光景,酒保还是只有反覆随口应上几句。
◇ ◆ ◇
西野的住处,位于一间盖在住宅街的单身族取向公寓内。
也就是所谓的独居生活。
自数年前搬离父母身边后,如今无论开伙、洗衣、浴厕的清洁都不再生疏,早已没什么特别感到不便的地方。在以学生身分就读高中之余,也不忘工作赚取生活费,他的日常生活靠这样便足以维持。
他就生活在这个三坪大的空间。
「…………」
今天的晚餐是泡面加上市售的袋装沙拉。前者是买来囤著的存货,后者是回家路上在附近便利商店购买的熟菜,还附了芝麻生姜沙拉酱以供调味。
「…………」
买来品尝不下数次,已经是吃惯了的口味。
不加思索地将高丽菜丝、莴苣、玉米粒等配料送入口中。淋在表面的沙拉酱才嚼没几口就消耗殆尽。不够,量完全不够,想淋更多得另外买。
「…………」
西野五乡,十六岁。每天生活都在与日俱增的虚无感中。
生命中的滋润不够。
数年前自作主张从父母身边搬离,总算才觉得也差不多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偏偏就只有下厨一事怎样都提不起兴致,每天饮食都得靠附近便利商店的配菜。就算收入充裕,却因为准备工作太麻烦,结果还是妥协在这些吃惯了的口味。
不知已买过几次的袋装玉米沙拉,一百九十八圆。
就在他默默地咀嚼时,一阵喀啦声响忽地从房间角落传出。
摆在金属置物架最下层的笼子里,仓鼠正开始玩设置好的游乐器材。爬上车轮状器具的它,专心地反覆运脚奔驰。喀啦喀啦喀啦的声响传遍了寂静无声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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