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有的后续来车都只是静静地减速,并绕到对向车道上超车。
「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不行。」
「如果你愿意接受委托,人家打算附赠一些超正点的好处给你耶~」
她缓缓停下汽车,下车走到了西野面前。
强硬地档下相貌平庸少年的路。
然后,用食指拉开衬衫的领口,秀出傲人的深邃乳沟。
面对如此举动,西野则是以略显焦躁的态度回话:
「给你一个不容错过的忠告,建议你把耳根子挖通了仔细听好。」
「哎呀,这可真令人开心。是什么忠告?」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种。说得更具体点,就是只顾外在虚荣跟无谓的自尊心,内在却空无一物的肤浅人种。再没有比这更令我厌恶的了。与其要接受你的委托,不如叫我变成从小培育的警察预备军还好得多。」
最棒的不太够台词。
要说到底是什么不太够,主要就是宣言者的颜值不太够。
这番话要从他的口中说出,对他的长相而言实在是太过巨大的负担。
「哎呀,你的正义感有强到这种地步吗?」
「词穷时硬挤出来的玩笑还是一样难笑啊,快滚吧。」
「唔……」
听到西野这番话,美女的表情一瞬间因不悦而扭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一边是绝世白人美女,一边是亚洲凡庸脸少年。若以世间普遍认同的人文科学之外貌阶级来看,何者地位较高简直是昭然若揭。
「看……看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就听你的话,择日再访喽。」
美女决定乖乖退让。
但西野却没有停止开口追击。
「芙兰西丝卡,你的长相是我在这世上第五讨厌的长相。顺带一提,第六讨厌的是乔治•布伦美尔的肖像画,那个根本是在耍人。」
这番自我感觉良好的发言,大大戳中了美女的怒点。
不仅如此,就连偶然经过,事不关己的路人,听了都开始心生怒意。
「那就恕我失陪啦。掰喽!」
她逃跑似的从下车时开好的车门钻上车。
随著她大脚一踏,汽车也立刻从凡庸脸少年身旁急速开动。
轮胎在沥青路面上磨擦的尖锐声响传遍四方。
汽车就像要与人行道拉开距离一般,匆匆消失在道路的前方。转弯离去的车影,一下子便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只剩下排气管排出的苦臭废气,不容拒绝地钻入行人的鼻腔。
一面以鼻尖感受著这股气味,西野咕哝道:
「受不了,这女人每次来都不会腻的。」
然而大放这番厥词的,也是个每次都骂不腻的高中生。
◇ ◆ ◇
那天夜里,六本木的酒吧中,出现了一名不断吐苦水的美女。而负责对此做出回应,就成了任职酒保者的使命。前者乃是短短几个小时前,才刚吃过西野闭门羹的芙兰西丝卡。后者则是昨晚曾与西野谈过话,这间酒吧的店长。
「行不通啦,马奇斯。」
「所以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那家伙和你相性太差了。」
面对芙兰西丝卡的苦水,老板只是随口应上几句。
「我的美貌也越来越不管用了。是年纪到了吗?」
「你就是这种地方在他眼里最要不得。你要是真希望他接下你的委托,最好把这部分改掉。在我看来,他现在对你的评价已经是最低点了。」
「简直不可理喻耶。要是在本国,根本连沟沟都不用露,目标就已经稳稳上钩了,现在却连一只那种骯脏黄皮猴都钓不到,我也差不多开始烦了。」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别在意。」
「嗯哼~?你也挺敢说的嘛。」
「那又怎么了?」
「我可以转告他吗?」
「虽然是无所谓,但你要真这么做,今后就休想再委托他工作。」
「我当然知道啦。开玩笑的,开玩笑。」
「我讨厌难笑的玩笑。」
「哎呀,莫非你也受到他的影响了吗?」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接一句『从下次起,这里没有能给你喝的酒』了啊?」
「我知道啦。吐吐苦水而已嘛,抱歉喽。」
「建议你还是舍弃无谓的自尊心吧。那才是比什么都管用的交涉术。」
「交涉?和那种寒酸亚洲人交涉吗?」
「只要你还抱著这种想法,不管几次他都不会接你委托的。那家伙基本上对任何人都无所求,也不会向任何人夸耀自己的任何事。说穿了,就是一切都打算自我完结的类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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