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力尽了,他靠在椅子上不停地喃喃抱怨。还有一个人的样子也不太对劲,由于那个人很安分,所以北信介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对方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空中,很明显不是正常的情况。
那个人正是宫治。
「都是老师太烂,没办法把我教好……那些家伙为什么不用受到处罚呢?应该要减薪才对吧,减薪……」
虽然这种转嫁责任的态度十分过分,不过考试的结果明明还没出来,他就显得这么沮丧,那么他到底有多少题目不会写啊?
「哎呀,成绩都还没出来嘛。」
「是啊,考试又不代表一切。」
队员们开始安抚那两个沮丧的人,此时却出现了一个气焰特别嚣张的家伙。
「考试怎么有办法测出我的实力呢!」
这次换成宫侑了。
「想要见识我的实力,就到东京来看春高比赛吧!你们来不了吧?笨蛋!」
看到宫侑恼羞成怒,刚才一直抱着椅背哭泣的尾白也突然抬起了头。
「之前不是说了吗?不管你的态度多嚣张,只要不及格就不能参加比赛了啦!你也差不多该记住了吧!」
「对喔——!!」
宫侑仰望着天花板。
主将北信介冷静地看着队友们的骚动,心想「这真是太蠢了」。不过听到宫侑说「为什么考试不及格就不能参加比赛啊?考试跟排球有什么关系!」,就不禁开口回答:
「是啊。但是社团就是社团,毕竟是学校教育的一环啊。」
听到这句话后,队员们才终于察觉北信介的存在,慌忙转身面向入口向他打招呼。北信介脱下鞋子走进社团教室,他放下书包后继续说:
「如果只是想要打排球,不需要来高中也能打。如果你们这么不想念书,就到外面的球队打排球不就行了吗?」
听到主将这么说,社团教室内的空气就紧绷了起来。
那两个人只是因为考试考差了而哭喊,不需要说得那么过分吧——虽然大家这么想,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
尾白好不容易才开口反驳「你说的或许没错,但也讲得太极端了。」,却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平常没机会跟三年级生说话的一、二年级生,都想要立刻逃离现场……表情显得相当悲壮。
在这种苦闷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懒散的声音。
「不过,我还是想参加春高啊。」
那个人正是让气氛变险恶的元凶•宫侑。
北信介以有点讶异的表情看着宫侑。
「咦?」
宫侑被他盯着看,也惊讶地问:
「你说『咦?』……北学长,你该不会不想参加春高吧……?」
「咦?」
问我想不想参加春高?
这个问题太过基本,或许该说太过内核,连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想过。
「这个嘛……」
北信介开始认真思考。
到底是如何呢?自己国中时的表现并没有特别突出,或许因此就没有特别思考过春高的问题。不对,打棒球的人多少都会说「我想去甲子园」,自己应该也多少想过「春高真是不错」吧。不过,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以春高为目标而努力过。进入稻高之后,稻高就是春高的常客。比起国中时那种模糊不清的想法,高中时「春高」在自己脑海中的轮廓,可能多少也变得清楚了一点吧。但自己直到三年级才变成先发球员,而且比起思考将来的目标,我比较喜欢好好完成眼前每一天的练习——
「…………」
看到北信介陷入沉默,其他队员也摒住气息凝视他。
如果他说「果然没有参加的意义」,然后再说出非常正确的大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这种恐惧席卷了其他队员的心灵。
北信介因为自己的发问而陷入沉默,其他队员也在等待他的答案。但宫侑并不在意他们,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参加春高之后,应该也会遇到许多很强的对手吧?我很喜欢这样。」
「既然如此,那你就考及格啊!」
尾白立刻开口反驳,宫侑则是不开心地回应:
「这件事跟那件事无关!」
「明明就有关!」
「咦——」
北信介听着尾白和宫侑吵架,终于沉重地开口:
「我并没有不知足地想要在考试拿高分,或是考上好学校。不过,如果能参加春高,我会很开心的。」
遗憾的是,北信介酝酿许久说出的话语却被队员们吵架声音盖过,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参加春高就可以去东京耶。」
「啊?东京有什么好的!」
「可是,如果能够看到晴空塔,一定很有趣吧。晴空塔那么大。」
「看神户港塔就够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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