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球场上的王者诞生。
他很清楚,他跑步时在脑海里响起的是日向的声音。
球场上没有神,但确实有人支配着球场。
「是举球员。」
影山呼出白色气息,不停向前奔跑,其背影充满自信。他知道自己已为四天后的春季高中排球赛做好万全准备。他或许也知道,在他凝视前方时,脸上露出带有邪恶的表情,在队友眼里看起来则是高兴的表情。影山已经不是孤单一人。如今,在他迷惘的时候,会有人拉着他的手;在他腿软的时候,会有人推着他向前。一群跟他有相同目标的伙伴,陪在他身旁奔跑。
「啊,影山——!喂——!」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影山停下脚步,发现路口对面有个人正在大喊。那个像小孩子一样挥动双手蹦蹦跳跳的人,正是日向。
他连等红灯的一点点时间都等不了,兴奋地左顾右盼。绿灯一亮,他便从行人穿越道冲了过来。鼻头冻得红通通的日向,呼著白色气息,一脸不甘心地抬头看着影山说: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原来只不过是跑步啊!!」
「『只不过是』是什么意思?」
影山粗鲁地回答。日向从他前面晃过去,把护栏旁边残留的雪块踩扁,发出沙沙的声音,开口说:
「我结束新年参拜,刚跟山口分开。所以就算现在跟你去神社,也已经不是新年的第一次参拜,而是第二次。真是遗憾啊。」
「我完全不觉得遗憾,也不会去神社。」
看到影山一直板着脸回复,日向停止踩雪的动作,噘起了嘴巴。
「我说你啊,现在可是过年耶,应该讲点其他的吧?比如说『今年也请多多指教』之类的。现在是过年耶,过年!」
「你也没说吧?」
「啊,说得也是。」
日向老实地承认后,低头鞠了一个躬。
「新年快乐。」
「咦?啊……嗯嗯……」
看到日向向自己问好,影山也受到影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而撇过头,轻轻点头回礼。日向看到他僵硬的动作,担心地说:
「你没问题吧?这种态度可是拿不到压岁钱的啊。」
「你是小孩子吗?」
「嗯,就当我是小孩子吧!直到高中毕业前,我都要拿到压岁钱!靠我的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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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高举拳头,燃起神秘的斗志。影山一直盯着他,不久后突然像是感到同意般,点了点头。
「……确实,你就算混进小孩子里,似乎也很难分得出来。」
「你说什么!!」
日向涨红了脸,勃然大怒。影山却毫不在乎,丢下日向,再次开始慢跑。
「咦?喂,等一下!你不要什么话都不说就走掉啦,影山——!!」
日呐喊着追了上来。影山虽然怒吼:「你不要跟上来啦!」但日向也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家伙。
「你为什么要逃跑啊!!」
「谁逃跑啊!我只是在慢跑,不要碍事!」
新年才刚开始,两人就吵架互骂,像是在赛跑般冲过街道。刚去新年参拜回来的人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是当地乌野高中的主力选手,擅长怪人快攻,在预赛时击败许多强校,将在今年春天参加全国高中排球大赛。
结果,他们虽然互相牵制,但最后还是并排练跑。平常吵个不停的两人,也稍微安静了下来。有几只圆滚滚的麻雀,顶着一身蓬松的冬羽停在路边,他们快步跑过时,脚边的麻雀似乎受到惊吓而飞了起来。正月的天空一片蔚蓝,空气也非常清澈。
「欸,影山,难得都出来了,我们去学校吧。」
「你自己去吧,我不是来陪你玩的。」
影山头也不回地回答。日向瞪着影山的侧脸,用力「哼!」了一声转过头。他气在心里,默默向前跑了一段路,却突然发现某个男生走在前面,转头向身边的影山说:
「欸,影山,你看那顶帽子……」
一个理平头的男生在他们前方步履蹒跚地走着,头上戴着一顶熟悉的毛线帽。那个背影无论怎么看,就是二年级的田中龙之介,但他垂头丧气行走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田中。这个学长平常总是挺着肩膀,以充满威吓、对周围施压无谓压力的态度走着,要不就是随便乱哼几首歌,快乐地小跳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日向连忙跑近他身边,影山也追了上去。
「田中学长?」
「嗯?……喔,什么啊,原来是你们。」
田中转过头,表情非常憔悴,还带着一种悲壮感,一点都不像过年会有的样子。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对方畏畏缩缩地询问,宛如积压已久的情绪一口气爆开,田中泪眼婆娑地抱怨:
「你们听我说啊!这真是太夸张了!昨天晚上开始,我喝醉的姐姐就一直缠着我不放,实在太惨了!她要我做年菜和年糕汤给她吃,自己却一直喝酒。她全身上下都是酒臭味耶!?一靠近她,闻到的只有日本酒的味道。她身上流的已经不是红色的血!她血管里流的绝对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