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善寺高中陷入了苦战,春高宫城县代表决定战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最近校名又浮上台面的乌野高中。
初期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攻击掌握主导权的是条善寺,但对手也紧咬着不放。接着,在见识到乌野的同步攻击后,他们想仿照一样的做法并加以实践,可是却失败了,也因此丢失了第一局。在没有退路的第二局里,条善寺最擅长的出其不意突袭也陆续被识破,焦急起来的他们开始出现失误。
球被对方救起、得分,己方的发球和攻击都接连出界。
明明是六个人的比赛,却每个人都各自为政、白忙一场,仿佛钮扣扣错位置,总是没办法顺利得分。他们迟迟无法突破僵局,比数差距也逐渐拉大——
在体育馆二楼的加油区上,看着比赛的球队女经理握紧小小的拳头,她是一年级的栗林琉奈。刚加入排球社没多久的她,并不了解究竟是欠缺了什么条件而无法取得分数,即使如此,她也能清楚感受到选手们的焦急和烦躁。
因为学长们的表情与平时截然不同。
她看见教练要求暂停,举球员二岐主动发动二攻,球却越过了底线,哨声接着响起。栗林忧心地望着一边互相鼓舞,一边聚集到板凳区的选手们,忽然诧异地眯起了双眼。
「……咦?」
板凳区的情况有点奇怪,站在选手们面前的人不是教练,而是球队经理三咲学姐。由于正好交换场地,板凳区距离加油区又有段距离,因此听不清楚谈话内容,不过——
「学姐生气了吗……?」
虽然忘了确切的日期是几月几日,可是栗林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穿着夏季制服上学的日子。就算教室里讨论起升学的问题,她也不会想着「入学测验才刚结束耶……」而感到惊讶,或是凡事都将校规与科目拿来和国中时期比较。栗林已经逐渐习惯高中的校舍、课程和新老师,进而失去了新鲜感。即使如此,栗林琉奈依旧很享受在条善寺高中的日常生活。
那一天,是初夏的某个放学后,准备回家而探头望着置物柜的栗林歪着头。
「奇怪?」
「琉奈,怎么了?」约好一起回家的同侪迎面走来。
「运动服不见了。」
「怎么会,是霸凌吗?」
「不是啦,应该是体育课的时候忘在更衣室了吧……我要去拿运动服,你先回家吧。」
「咦~我可以等你呀?」
「不用了啦,如果不在更衣室,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呢。」
栗林朝着同侪挥手道别后,在走廊上迈开步伐奔跑,夏季制服簇新的衣领也随之摆动。
手提书包、身穿制服离开的人是「回家社」,穿着运动服或练习服离开的人是运动社。穿越人潮拥挤的玄关,经过准备关门的福利社之后就是体育馆。紧闭铁门的另一侧传来球的反弹声和吆喝声。
「嘿……咻……」
就在她使尽全身的力量推开厚重门扉时,一颗球恰巧从缝隙间滚出来。
「咦?」
由蓝黄线条所构成、色彩鲜明的球撞上她的脚,却没有人过来捡球。栗林不知道应该把球交还给谁,还是就这样放着不管。再说,她也不晓得自己可不可以擅自闯入。她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地环视体育馆。
天花板垂挂下来的绿网将体育馆一分为二,使用另一侧的是篮球社,而眼前围着球网追着球跑的应该是排球社吧……总觉得他们看起来很像是在玩耍,不过又和上体育课时嬉闹的男生有点不同。他们看起来比较认真,应该是社团活动吧。每个人的嗓门都很大,令人有些害怕。
球应该是那群人的吧。
栗林拾起脚边没有人要过来捡的球。
但现在的氛围似乎又不适合上前搭话,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抱着球,遥望他们进行社团活动的模样。
鞋底的橡胶摩擦地板而发出啾啾的声响,是因为他们脚上穿的不是一般室内鞋吗?或许是因为他们移动身体的方式不一样也说不定,只见所有人都用全身进行大幅度移动,该怎么形容好呢?感觉精力十分旺盛。
「前阵子的高中杯,他们有打进前四强喔。」
有人突然向自己搭话,栗林回过头,一名身穿运动服的女学生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旁。
对方看起来很成熟,应该是二年级或三年级的学姐。
「呃,这样啊,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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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林姑且如此回应,其实她并不知道对方提到的「高中杯」到底是什么。
不过,既然是前四强,肯定很了不起吧。然而,听到她的回应,身穿运动服的学姐却露出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
「……嗯,他们变强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因为自己的队伍变强而感到高兴,栗林担忧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而感到不安,认为自己应该再说些其他的话而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颗球飞向两人之间。球速好快。同一时间,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也纵身飞了过来。
「碍事!!」
他并不是跳过来,而是仿佛要用脸着地,又像是飞不起来的纸飞机急速坠落地面般,鲁莽地飞扑而来。
「……!」
栗林发不出半点声音地僵在原地,球轻盈地在她眼前弹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