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话

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嘛……是的呢。是有可能」

  「虽然不能大声地说出来,倒不如说这就是只能在这说的话。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品行端正的学生啊」

  「毕竟是,酩日香嘛」

  酩日香。

  大学时期被起的外号。『很能喝的明日香』的简称。

  什么乱行(包括违法行为)都没有做过,这句话是死都说不出口的。

  「嘛我是无法否定这个呢。倒不如说也没事的吧,教师什么的就是这样的。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家伙去当老师,教育和引导年轻人什么的。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并无益处」

  「你这话要是让家长听到了可就成大问题了」

  「所以都说了是只能在这说的话了。话说我已经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咕地,把烧酒一口接一口地喝下去。

  达也苦笑着也喝了口啤酒。

  边喝边说道。

  「这样的话还是有会比较好吗。安全线」

  「你在说什么?」

  「椿屋。那家伙的话可能多少知道一点手岛美优的事情。她看起来和手岛关系还挺不错的,比起我直接去找手岛问长问短的要好多了吧。稍微去找她打听一点事情」

  嗯这样,这样也行。

  ……明日香不能非常直率地说出来。

  椿屋日向。就连对于已经是个大人的明日香而言,也是个特别的对手。

  然后她还是前男友的半个同居者。虽然这里是哪怕逞强也要假装平静的地方,但明日香还是做不到这份上。

  「嗯这样,这样也行」

  勉为其难地说出了口,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个话题给中断掉了。

  大口喝酒的动作,要是能多少遮挡一下自己的表情就好了。

  那分明是恋爱。在过去确实如此。

  至少在相遇后的大概两个月时间里,明日香的心情完全是飘飘然的。找到了小野寺达也这样的意气相投的人而心情愉悦,得知了对方好像也是同样的心情之后高兴得忘乎所以,喜气洋洋。哪怕现在回想起来,明日香也觉得那是像梦一般的时期。虽说造成分手的原因,以及提出分手的人都是明日香,但在这件事上并不能说三道四。只不过是相互之间都不成熟,仅此而已。

  这就是恋爱。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与此同时,也应当早已冷却下来了。常言道『女人的恋爱是覆盖保存的』。事实上,直到两年前在同一个职场上相遇为止,她并没有那么频繁地想起达也。

  那么这种心情到底称之为何物才好呢?

  再续前缘?

  最近少有的饥饿现象?

  或者该换种说法『作为焦虑与寂寞共舞华尔兹的结果,所诞生的孳息般的妥协(注:法律名词,孳息是与原物相对而言的,是指由原物而产生的物)』,这样吗。

  搞不懂。

  什么都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只有,自己已经不能再继续压抑着这份情感了,仅此而已。

  「老实说,是我不好!」

  明日香低头道歉。

  与其说是低头道歉倒不如说是土下座。

  「等下,前辈不要这样。这样我很难办的」

  达也面露难色。

  那也是必然的吧。晚上的公园,从秋千上突然间跳下来,像是退回到了封建时代那样的土下座行为。哪怕是被拉到白州的凶手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注:白州为日本江户时代的衙门或诉讼机关所设立的法庭,因为审问犯人的地方铺有白砂而得名)

  「啊——行了行了,尽情地嘲笑我好了!但只有这个我不能不做」

  明日香没有抬起头来。

  虽说当然是有着趁着醉意的成分,但现在诉诸于口的话语毫无疑问是真心的。

  数年来都没能说出来的,在自己心中一直纠缠不清的——

  无论何时都一直积弊着的,痛苦的后悔。

  「那个时候是我不好!我脑子有问题!」

  「别啊前辈。你声音太大了。周围会听到的」

  「请让我好好地说出来!虽然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你交往,然后迅速地分手了!我单方面地!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虽然达也你问了『为什么要分手』,但我只是随便地应付了你一下,从你的面前逃跑了!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逃跑!翘了大概一个月的课出去旅游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呢。前辈你真的是完全音讯全无,大家都很担心呢」

  「我关了机,去大吃特吃美食了!在北海道吃到的海胆盖饭的味道我至今也还记得!」

  「话说回来真的别土下座了。搞得像是我这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样。差不多得了。行吗?」

  「不做了!」

  真的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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