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失望。我想,有栖川也许会抛出性寂说让人大感迷惑吧!人既非性善,也非性恶,只是诞生在这个寂寞的世界上。
“也许吧!”
我一个人喃喃自语。
昨日的记忆犹新,走着走着,终于再次见到那棵日本橡树了。毫无理由地,总感觉这棵大树在等着我回来。找到根部的大窟窿时,有些惋惜上次掉进去的耳环,那是我高三生日时,班上好朋友送我的礼物,就是很坚持讲究性善说与性恶说的那位朋友。是否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还有另一种性寂说的观点?
树梢风声响起。
——该结束了吧?
某处传来声音。
——听得到吗?江神学长?
“咦?”
是有栖川的声音,莫非是幻想?回头寻声,仍然听得到。
——要走到什么地方为止?这次的实验要很用心吧!
——很孤单吗?从这里步行约两分钟,勉强听得到。
——如此说来,可以推估千鹤从圣洞出去的时间大约是五点十三分,而土肥在五点以前还活着,所以犯案时间是在五点到五点十三分之间。
——就是这样。
——可是,这样能知道谁是凶手吗?
“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栖川与江神在对话的声音,而且是从日本橡树树干中传来的,难道他们已化身为森林精灵?
视线一往下移动,看到那个大窟窿,不可思议的声音就是来自那里面。
——知道千鹤走出圣洞的时间,算是送给〈城堡〉的伴手礼吗?毕竟这不是由她亲自实地演练得出的时间,准确度应该不高吧?
——不,已经足够了?
——知道谁是凶手了?
他们正在谈论重要大事,最好别打扰,但也不是摆客套的时候。我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叫出他的名字。
“麻里亚……?”
有栖川的脸从黑暗底部探了出来,射入的刺眼光线让他眯起眼睛。
“嗯,是我。”
“为什么在这里?”他低语念道,“重要的是,你还好吧?”有栖川又问。
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整个身子竟因这意外的相逢而颤抖。
“没事,很好,还没被逮,我像兔子一样会逃脱。”
“是吗?那就好。”
他露出欢喜的笑容。
“望月和织田他们怎么了?你知道吗?我和他们走散了,而望月为了我……”
“他们也尽了力,已被带回〈城堡〉了,身心都已恢复,别担心。”
说完,接着是江神露出脸来,两人都没有落魄憔悴的疲态,在我们部长的眼神里,还散发出一股自信。
“你们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从什么地方潜入的?”
“我们都吓到了彼此。〈城堡〉和这里是由圣洞连结的。”
这样啊?也就是说,这里可以连结待命室。走小径要绕一大圈,直线距离的话就近许多了。知道协会有为我们预先准备的秘密通道,让我对神仓有了一些宽容。
“这可是大发现呀!不愧是emc(英都大学推理小说研究会)的福尔摩斯,原来可以让我们进入圣洞啊!”
“好说歹说也不可能,是我们强行进入的。回去之后就等着他们如何处置了。”这让我揪了一下心,但江神立刻又说,“别担心,至少不会头下脚上钉在十字架上,因为我们会带回伴手礼。”
躲在阴暗处的有栖川问道:
“什么伴手礼?”
“事件的真相,详细内容就容许我卖个关子!”
我跪下来往洞穴里探视,我的影子落在江神身上。
“我没听错吧?——知道凶手是谁了?”
“知道。”
我仍然在颤抖,想停都停不住,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也没必要压抑兴奋才对。如果江神说的是真的,失去的重要东西应该是能要回的。如果知道谁是凶手,就可以停止找寻凶手了。
“已经追出凶手了,所以麻里亚不必再到处躲藏,回到〈城堡〉来吧!”
一时这么劝我,还真犹豫该如何回答,之前拼了命东躲西藏的,这会儿整个思绪还真转不过来。
“这样好吗?”有栖川帮我问出心里话,“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就这样放手?”
部长毫不迟疑。
“我没理由让自己可爱的学妹身陷牢笼,〈城堡〉从此不再可怕了,昂首阔步,从正门走进来,我在门里等你归队。”
“好的。”
我相信他,世上没有人再比他更值得信任的了。
“那么,凶手是谁?”
咽了口水问道,却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