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用力拉住我的手。确实不妙。因为旅馆老板在警告我们别靠近,看来协会的手已经伸进旅馆。
尽管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但逃亡者的心理自然会想到人烟较为稀少的方向,也就是东侧那片山区。只是因为远离主要大街,住户稀疏,要藏身似乎也不容易。还是别乱跑较安全,找个地方躲起来好了。
“发生密室事件那屋子再过去一点的地方怎么样?要去试试吗?”我提议。
“那附近是有几间破房子,但躲到那地方可以避开搜索吗?嗯,或许是不错的藏匿点。现在这样,很快就会被发现。这愈来愈像躲猫猫了。”
安全抵达蕈菇栽培温室的位置,从这里顺着小径,可以往〈城堡〉的方向走去。这条唯一的通道,让我的脑海充满了遭到夹击的画面,人也不禁畏怯了起来。
“这里可能有埋伏。”
“真遇上了,我可以轻松就解决他们,而且随着经验值的提升,拿手的项目可能也增加。”
虽然想前进,但无法如愿,因为小径前方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同时夹杂着交谈。“可能分成两路了。”“不,应该不可能吧!”是那些家伙。树林间一晃一晃地可以看见蓝色制服。
周围没有足以隐藏匿踪的草丛,所以只好慌慌张张躲进塑胶棚搭的蕈菇栽培温室。温室呈半透明,若只是躲藏未遮掩,从外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我们绕到以并字形堆起的??木后方蹲下。真是惊险一瞬间!两个男子的声音正好通过塑胶棚温室旁。“应该还没离开村子吧!”“我想也是。”
“唔,这对心脏不好,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为何不想再过?这不是很刺激、很有趣吗?都让我想加入自卫队了!那我是不是该重新考虑未来的出路?”
为了找回日常的感觉,就来问问与现在这个场合无关的问题。
“信长学长,求职活动是怎样的情形?为什么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望月就会很迷惘?”
“因为他和我一样,大学生活是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度过的,现在面临烦恼是当然的事——我喜欢关西,虽然很想进入京都或大阪的公司,但今年春天以来,我父母亲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母亲因此很担心,还要我可能的话,希望我返回名古屋去。因为姊姊已经嫁出去了,所以身为长男的我,就成了他们的依靠。我真的很迷惘,如果进入我期待的大公司,因为职务需要而调职的话,还不知道会调到什么地方去呢!目前已是非做出抉择不可的阶段了,而我却依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言语中带了一些名古屋腔。
“……很不好意思,这时候还问你这些琐碎的事。”
“没必要道歉的——这时候聊一聊个人的私事,不是很像战争电影里的情节吗?可惜的是,没看到主角一边凝视相片一边说出‘我的爱人’这类的画面。”
“没出现算是幸运的。如果看着相片说‘战争结束后,我们就要在故乡结婚’的话,那么说这句话的人必死无疑。”
“算是一种固定模式吧!就像在悬疑剧中,赴宴迟到的宾客,最后不是嫌犯就是被害者,这一点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麻里亚,你毕业后有何打算?”
“还没决定,但会想过要到国外去工作。”
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很幼稚。不仅说法笼统,而且也太痴人说梦了,很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
“要当国际律师啊?那也不错!你到了国外稳定之后我会去找你玩,到时候可要通知我。再怎么说,我都很怕冷,希望你能到南方一点,南方的食物比较美味——怎么样?准备好了吧?”
不,还没准备好。
“有人走过来了。”
脚步声折返的声音,这次是一个人。会是来找我们的吗?脚步放得很慢,的确是朝这儿走来。
“在这儿吧?”
令人意外,是个老人声音,并非刚才那两个人。
“是在这儿吧?”
已经站在塑胶棚前了。现在走进来了。走进来的这个人,莫非是想趁机敲诈我们?他就在??木之间走来走去。
“是在这里面吧?”
他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感觉好像被透视了,我们明明已经缩成一团,而且也藏匿得很好。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的影子往我们这儿接近,而我们却只能束手无策。
“是在这儿吧?”
目光往上一抬,是一张欣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