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当然知道不是,从头到尾我们都一起行动。我想问的是:…江神学长抵达此地时,协会内部是否发生了任何变化?因为学长刚刚说:‘应该是从我来到这个地方就开始了。’这句话有很深的意涵。”
只见学长玩弄着垂在肩上濡湿的长发尾端,视线落在桌上的一角。
“毫无眉目。但就像你说的,我来到协会这里时,带给协会的影响也并非是零。到底是什么地方、以何种方式产生影响并不清楚,毕竟因果关系是无色透明的,肉眼看不出来。”
“我们是否问过江神学长为何来此的目的?”
“怎么会没问过?都问了好几次呢!”
“收集毕业论文的资料,是真的吗?”
“你是说我和毕业论文无法连结?”
“我不是这个意思——学长毕业后有何打算?”
“唔……大概比你先一小步当小说家吧!”
听说部长正在着手一部推理大作‘赤死馆杀人事件’的撰写,但我连一字片语都没读过。我开始想,会是其他成员在吹牛吗?
“啊?小说家呀?”
“我当小说家太傲慢?对于想当作家的你来说,这就太失礼了。写写东西这样需要有耐性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适合我吧!”
也并非如此。江神这个人不仅给人优雅的印象,还带给人一股深不可测的强韧感觉。就算极其单调的作业,他仍然维持一脸悠哉的神色,更显现出那股强韧的毅力。这两样条件,我没有一样是具备的。
“想要像金田一耕助一样,闲晃到美国去——嗳,又来了!我的‘但是’似乎太多了。”
“战前或许办不到,但如今要想闲晃到美国应该是不可能吧?找个便宜的机票,一下就可飞到美国了。但最好是到陌生、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我想到西藏、尼泊尔、印度,或者是到中东、非洲,任由撒哈拉沙漠上的熟风吹袭。”
“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时候随意说的话,江神很可能会让它们成员,因此不能再火上加油了。此刻,江神望向窗外。
“到了他方安定之后,我会写信给你们。信封上邮票的陌生文字,是你们都没见过的;拆开信封,从信封中掉落几粒沙子。”
“哇!诗人耶!你要到哪儿都无所谓,但至少每隔十年要回来一次,大家集合开同学会。”
“没问题,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到机场迎接我,但我说的日语会愈来愈怪,这一点还请原谅,搞不好还会用你们没听过的语言打招呼呢!”
“实在是很期待!那要麻烦学长留胡子,记得要留胡子。”
虽是开关玩笑,但现在总觉得比较安心些。江神一直被一句咒语所束缚,说他在三十岁之前会以学生的身分死去。而现在竟然约好了几十年后的事,实在很令人高兴;就算他脱口说溜了嘴,是在人们喜欢恶作剧的夜半时分,那也无所谓。
然而——我问他:“学长毕业后有何打算?”的意思是“要做什么?”而非“要去哪里?”结果他的回答却巧妙地岔开了我的问题。
4
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际,织田回来了,他花了近一小时的时间在(城内)到处逛。完全看不出有脱逃失败、遭人殴打的迹象。大概是逛累了,一屁股就坐在我身旁。
“怎么了?”
“没什么好说的,但这里的戒备真是滴水不漏,连蚂蚁想钻出去的缝隙都没有;当然,蚂蚁也无法钻进来!这不妙吧?”
“钻进钻出都是一样的——出入大门都一直有人看守,翻围墙大概也不能吧!”
“没错,夜间当然如此,所有出入口都放下了铁卷门。丸尾拳像警备队长一样,站在后门看着我说:‘请各位访客早一点休息。’态度恭谨但语带恐吓。我们年纪差不多,却一副傲慢自大的模样,看了真不知该不该哭!”
望月走出浴室,气色显得更好了,两颊晕红晕红的。“终于回来了呀!”然后问了织田来龙去脉。
“就算正面硬闯,我看是行不通,到时候可能会节外生枝惹麻烦。最好是摆出完全降服、非常顺从的姿态,这才是聪明的选择,否则他们会更加强警戒。”
“到西翼去看了吗?”
“没办法。入口处有三个人看守,监视着避免让访客进入西半区。可以在东翼自由行动,但有电话的房间都锁上了,他们一点也不疏忽大意。”
“也就是说,要上西塔是不可能了?”
“上西塔干什么?有栖川?直接向野坂代表投诉?我看是白费功夫了,她可是狂热教派的首领呀!”
织田完全将人类协会视为邪教异派。
“刚才望月也说过,”此时受到定时发射的烟火干扰,“他的说法或许值得思考。为何协会干部不向警方报案?是想要再拖延两天吗?想想其中的理由,忽然想通了。望月是说,协会正在计划颠覆国家的恐怖行动,出乎意料地,与事实很接近。”
“喔?”
听了之后,提出此一说法的本人,也就是刚洗完澡的望月学长反而是最惊讶的一个。
“在这座〈城堡〉里,漂浮着阴谋的气味,那些干部一定有什么图谋。要说颠覆国家也未免沉重了些,倒极可能是组织内部的武装政变。”
望月与织田同时出声:“武装政变?”这和想像中的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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