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表情却是僵硬的。最后在江神的一声“请进”之下,房门开启了。
戴墨镜的财务局长站在那儿,他身后是丸尾拳,两人都将双手交置背后,都露出严峻的表情,他们背后似乎还有人,似乎不是来送点心的。
财务局长臼井勋先生依旧站在门外,说道:
“各位都到齐了吧?我想占用各位一点时间,麻烦跟我来。”
他发出生硬的语调。
3
臼井站在大片玻璃窗前。
窗外应该是浩瀚无尽的黑夜,但今晚却是夜雾弥漫,他身后仿佛一幅抽象画,蠕动、漂浮、晃荡的抽象画,又或者像是一出前卫电影。仔细一瞧,发现风向是由西往东缓缓吹拂。丸尾陪站在臼井的右手边,双脚挺立与盾同宽,一副不可冒犯的模样。从刚才现身以来,他都未会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有两颗眼珠子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观察并监视着在他对面横坐一排的我们,而他的紧张情绪也弥漫了过来。此刻,臼井的嘴唇开始动了。
“天晴的时候可以看见满天美丽的星星,但今晚什么都看不到,老天爷大概也很悲伤吧!”
可有可无的序言。他会是个更省时间、只谈事务性话题的人吗?
“为了集合各位一起听我说话,我请各位移到观景交谊厅,毕竟这么多人,套房里的座椅是不够的。”
只要臼井和丸尾一直保持站立,座椅哪有不够的道理;只要把椿先生与荒木都叫进贵宾室就行了,莫非他嫌空间太窄?
“对于各位的禁闭,我感到很抱歉。诚如吹雪局长之前的说明,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追查出杀死土肥的凶手。应该不会花太多的时间,所以就请各位多多包涵忍耐一下,而且在可能的范围内,我们会尽量满足各位的需求:不过,不允许各位对外联系,我们愿意承受各位的不满。这期间对各位产生的不利后果,我们也会在日后诚心诚意地补偿各位。”
关于这一点,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到刚才为止一反常态客气有礼的态度,翻译成白话的话,那就是“你们这些家伙,若胆敢踏出大门一步,我绝不饶过你们!”丸尾像尊天王站在那儿,摆明的就是对不服从者加诸暴力的暗示。但话说回来,如果臼井真要施展实力,应该会带更多会员在身边。
“这完全就是绑架!”
荒木很不高兴。随着限制行动的时间延长,心中的敌忾之心燃烧得更炽烈。
“你们可别太过分,这么做只会让启示者培利帕利伤心流泪,因为你们对待善良的地球人就像对待邪恶的外星人那样绑架拘禁。”
其实,传闻中应该是地球人被外星人绑架。人类被送进幽浮内,进行各种身体检查,还在身体中埋下观察用的晶片。刚才的说法,正是对人类协会方面的行为表达不满。
“事实上,真有人在研究外星人绑架事件。但是,在一九六一年美国新罕布夏州发生了一起著名的希尔夫妇绑架事件,从这起事件得知,我们通常对于毫无可疑的事情从不论断:换句话说,无论怎么发展都脱离不了幽浮神话的领域。”
若未发生命案,有人又对协会干部说:“无论怎么发展都脱离不了幽浮神话的领域。”或许我会当场忍不住发笑,但这盆发使得他们对培利帕利有更坚毅的信仰。
“很不巧,我不是来听各位抱怨的,只是因为万一都没有任何讯息,恐怕各位会受不了,所以才特地过来向各位报告。我希望彼此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尽可能让双方的摩擦降到最小。”
“那我们就姑且听听吧!”
经身旁的椿先生这么一说,荒木就不再斗嘴了。
“非常感谢!”鞠了一躬后,臼井的视线不自然地飘移,原来是在偷看手表。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我们身上?就在此刻——
头顶上传来一阵巨响,似乎什么东西爆裂了,接着又是几声轰隆巨响。
麻里亚稍微站了起来。
“炸弹……?”
臼井露出微笑安抚局面。
“是烟火。”
我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夜雾中色彩鲜艳的花瓣绽放的情景。然而,突如其来的烟火大会并未持续下去。黑夜宁静了下来,残存深深的余韵。
“怎么了?”江神说,“正好在十点整发射。每晚循例的烟火发射时间不是在十一点十七分吗?”
“是的,没错,这是只有今晚才有的特别烟火。”
“追悼土肥先生的过世?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习俗呢!”
“追悼烟火?你们协会还真喜欢烟火呀!”椿先生回应。
江神注视着仍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的臼井,他的眼神有强烈的吸附力。
“我问你这烟火是不是为了哀悼土肥先生的过世,但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也不给我们任何承诺,难道打算就这样继续暧昧下去?换言之,那并非追悼烟火;毕竟你们很努力地想要隐藏命案的发生,所以没道理藉着放烟火让城外的人知道这里有人死了。”
墨镜深处的眼眸似乎在回视江神。臼井语气稳重、不慌不忙地回道:
“你说的没错,所谓的‘特别’并非追悼之意。因为人在馆内,所以各位看不到;刚才发射的,是祭祀局研发中的(星舰)烟火,尺寸是三号的,在距离地面一百二十公尺的高空,应该会开绽成〈天之舟〉的图样,本来预计在秋天的希天祭展示,目前还在实验阶段,今晚就是实验中的一部份,由总务局与祭祀局联系。”
“但发生了命案,应该停止不是吗?”
“各位误解了。可能会问,我们怎会在这个时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