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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贵宾室——贵宾室虚有其名,其实是牢房——青田好之与弘冈繁弥也在里面,和望月、织田、麻里亚他们一起喝咖啡聊天,完全没有险恶的气氛。每个人年纪都差不多,看起来就像学校社团的聚会。我和江神的晚餐还在餐车上,餐巾也挂在一旁。
“怎么了?”望月先开口。
江神只回答:“先吃饭。”
伴随着仿佛完成了好几件工作所带来的疲惫感,这才想起肚子也饿了。
“各位平常接受的教育是‘食不言、寝不语”,但今天例外,中途有话想问就找空隙问,说明如果有不够完整、听不太懂的地方,就由有栖川从旁补充。”
江神筷子、汤匙齐用地说道。幸运的是,我们的餐点比子母泽的豪华些,但还是很像学生餐厅里的套餐菜色。
对于协会打算以自己的力量揪出凶手而不通报警方的作法,众人都同感惊愕;对于被锁在〈城堡〉一事也愤怒异常;有关录影带的无端消失,都认为很不可思议;至于我们登上塔楼,其他人都很感兴趣:对于无法进入圣洞进行调查,更是大感遗憾。
“喔?情况演变至此啊?那可严重了!”
最先发表感想的是弘冈,悠哉悠哉的语气,让人有些反感,麻里亚似乎也这么感觉。
“那可严重了?不要说的好像是别人家的事。对于协会这种非常理的判断,弘冈先生你有何看法?这些都是上面的人的决定?”
“是的,的确是‘上面的人的决定‘没错,身为组织的一员,阻止警方的介入是正确的,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未通报警方当然会惹来一些麻烦;但我相信,如此的决定必然是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做出来的。其中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就现实而言,我也只能相信上面了。对不对?”
一旁的青田一边偷瞄麻里亚的反应一边点头。
“是吗?但是对弘冈先生与青田先生来说,你们所谓上面的人,对我们而言那可不同!这样拘留我们,我不敢苟同,还说把我们当作是客人呢!”
两人听了默不作声,好避一避这大小姐脾气。但我想,最好是让他们开口说说话。
“听说在搜查结束后会向我们做说明,但既然弘冈先生与青田先生都在这里了,不妨就把二位已知的事情告诉我们。案子发生时,你们在哪里?”
弘冈先开口,半点犹豫都没有。
“如果在b栋的研究室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在五点之前,我快步往东翼走去,因为臼井局长找我,所以在局长的房间喝咖啡,谈到将近五点半左右,内容是关于外部一些不方便说出来的会计帐务问题。如果真想了解内情,麻烦各位直接去问臼井局长。就是这样,我和臼井局长可以彼此为不在场证明作证。”
我们这些人可不是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大好人。
“谈话途中有其他人进去吗?”
“嗯,你是怀疑我和局长说好了对外的说法口径一致吗?若溪要这么想,我也实在没办法。因为密室里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们是这样说,那各位就太不光明正大了。要知道,对方可是臼井局长!”
虽然说得不干不脆,但看来也无法说谎,所以接着就以同样的问题问青田。
“四点多的时候,我在打扫这个楼层,五点前下到主栋去,因为我要把书还给当时要退馆的人。什么书?连这个都问,倒是很像读书会成员。是菲力普狄克[注]的《心机扫描》,没错,我很喜欢科幻小说,尤其是菲力普狄克的作品。有马小姐也喜欢吗?那太好了!那种卷入阴谋的世界观真是太吸引人了!”
[注:菲力普狄克,philip kindred dick,一九二八年出生,一九八二年过世的美国科幻小说作家。《心机扫描》一书原名为:a scanner darkly。]
与既有的形象稍有不同。
“青田先生,你是半途落跑的科幻小说迷吗?”
“我读科幻小说纯粹只是娱乐,与信仰无关。刑警休闲时不也会阅读一些推理小说吗?……这样有何不同?更何况我还称不上是科幻小说迷,而且除了菲力普狄克的作品之外,其他的我也不太看。”
“其实他呀,”弘冈用拇指指着青田,“有个坎坷的入会过程,所谓的坎坷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不好意思。”
“不,不必道歉,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是个天文迷,怀抱着对宇宙、幽浮的浪漫梦想而入会。”
加入人类协会成为会员的动机有许多,似乎根据动机的不同可以区分出会员的类型:除了因为流行风气而加入的支持者之外,第一种类型便属于青田所描绘的(怀抱着对宇宙、幽浮的浪漫梦想而入会)的会员,其中也包括了因流行文化而产生的超自然学狂热份子。第二种是无法满足于既有宗教的一群人,他们将此视为登上新宗教的阶梯而对神只之说中毒极深。第三种则为受到野坂御影感召的人,也就是最早期的会员,而这群人对会祖的预言则是完全相信、毫不犹豫的类型。
话说回来,有关青田的坎坷体验——
“我很后悔没尽早加入天命开示会,当初御影会祖明明授予忠告,父亲就是听不进去。如果一开始就遵从所言,让母亲及早接受病诊,早期发现病情症兆,接受正确的治疗,那么一切就都还来得及,就算痛恨父亲,但如今一切都无可奈何了……”
这让我想起金石源三老先生说过的话。主持天命开示会的御影经常会说出一些不是很吉利的预言,当时应该也会预言青田的母亲很早就会过世吧!结果不幸言中。母亲过世时,青田才十岁大。我认为那只是偶然,但是他对于父亲的作为却痛恨至极,也因此耽误了他加入人类协会的时间。
“神仓是我母亲的故乡,母亲死了之后,父亲就非常厌恶这里,所以带着我搬到他的出身地岐阜:在那儿,我在叔叔的公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