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毕,她从牛皮纸带中取出六寸大小的照片,上面是他在玩弄笔类文具的画面,似乎是镜头突然朝向他,他显得有些缅腼还惊吓了一下。相较于年龄,眼尾的笑纹显得明显了一些,但仍是一个美男子。头发比死亡时还长,外貌看起来像是很酷的摇滚吉他手。
“很有女人缘的样子。”
我说道,由良也同意。
“他这个人具备了很多吸引女孩的条件,但是他对信仰很虔诚投入。佐佐木医生甚至还说‘如果让这个帅哥一人独处的话,会让人以为他是同志’——但这并非事实。”
江神注视着照片问道:
“听说他是大三时入会的,当时他家里人和周遭的亲朋好友会经反对过吗?”
“没听说过,他父母亲都是考古学者。听说他父亲还会经笑说:‘父母拼命往地底下挖掘,结果生个儿子却反着来,只抬头往天空中望。’其实,这还真是残酷的事实呀!他很想念父母,所以前一阵子刚回去,说是要给父母‘看到自己很有活力’的一面,昨天才刚返回神仓。”
“不打算让他双亲知道他们的心肝宝贝遭到杀害的消息吗?这都要怪你们,只会想到自己!”
与土肥同乡的荒木,仿佛要吐唾沫一般说道。面对如此的数落,吹雪也只是点点头。接着,是由江神开始上阵。
“根据刚才的谈话,我来谈一谈真相问题。的确没错,对土肥怀有杀人动机者尚未浮出水面,但有一种可能性也并未排除,那就是土肥会不会是因为某些错误而遭到误杀?”
“可是,看守圣洞的勤务是以轮班的方式在进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时段土肥就会站在柜台后方。就算凶嫌再粗心大意,也不至于杀错人了吧?其中一定有我们没看到的动机——不过,丸尾与土肥的轮班顺序是否依照预定的排班表进行?”
“没错,不只是丸尾自己说过,另外还有其他几位目击者在四点五十五分左右,见到土肥往待命室走去。这些证词之间并无矛盾之处,因此并无任何可怀疑的地方。”
“这么说来,见到土肥生前最后一面的人,除了凶嫌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丸尾了。交班完成的时间正好是五点钟,那么丸尾是立刻离开待命室吗?发现土肥已成尸体的时间是……”
“五点五十七分。”椿先生强调说道,“我确认过我手上的手表,接着在六点四分由良小姐他们跑了过来,佐佐木医生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十分钟以上。”
“那么行凶时刻就在五点到五点半之间。若要缩小范围的话,大概会是什么时间——佐佐木先生对此说过什么吗?局长?”
“基于职责所在,恕我无法奉告。但也不能取其中间,说是发生于五点十五分。”
“死因为绞杀勒毙,至于凶器……确定是缠绕在脖子上的细绳吧?”
“是的,与绞痕一致,这一点倒是很有信心。那绳子是捆绑货物用的,随时可以在村里的杂货店购得,因为并非管理中的物品,任何人都可在馆内取得。”
“土肥的休假是到昨天为止吧?”
“是的,他有五天没负责看守了。”
“回来之后有何怪异之处?”
“不,完全没有。”
到目前一直是答话者的吹雪,开始转变角色了。
“现在由我来发问。案发时的那段期间,各位是否看到可疑人物?或者是与案件有关的可能声响之类的?”
我们四个人都没听见过。
“那么在五点到五点半之间,可否告知你们身在何处?做什么事?当然也包括不在这里的望月先生、织田先生与有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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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证不在场证明吗?”椿先生用鼻音说话,“脸皮还真厚啊!这种话还真说得出口。针对土肥先生,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动机可言,因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因此没理由质问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局长目前并不打算调查各位的不在场证明——”
由良的反驳带有一些情绪,但遭到吹雪的制止。
“大概是我问法不当,在此向各位致歉。我并非想要知道各位的不在场证明,而是想要掌握案发当时馆内的状况,还请各位能多多帮帮忙。”
说辞非常完美而又诚恳有礼,椿先生显得很尴尬,或许因为惭愧,竟然自己率先说明。
“提出参访申请的我和荒木,五点前不久就在大门前碰头,然后一同进入本部。一通过入口大厅,负责接待我们的本庄小姐就出现了——”
浏览了地图、听完了简报之后,来到呈半地下状态的大会厅,接着又带我们到种满了绣球花的庭院去。
“她在庭院告诉我们,说本来应该先上到c栋上面去,那儿有个面南的观景交谊厅,可以在那儿遍览整个神仓。但因为忘了一通很重要的电话,想要先去处理,希望我们暂时在庭院里观赏,所以我和荒木就从东侧稍远的出入口进入庭院,在里面闲逛起来。”
“那么二位都一直在一起吗?”
“是的。”才说出口,荒木又立刻更正,“片刻都没分开?倒不是如此。椿先生去上洗手间时,我们是分开各自独处的,但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椿先生,你知道化妆室的位置?”
吹雪连细节都没放过。
“喔?想套我的话吗?我是第一次进来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知道?是之前经过走道时,正好看到的。尽管像是未来建筑的型态,但洗手间还是一看就知道,蓝色与红色分别配上男用与女用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