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手指边散步,麻里亚开口了。
“关于椿先生说的那些事……”
原来是惦记着这件事啊?虽然不像密室解谜般那么有趣,但还是陪她聊一聊,听听她怎么说好了。
“他都已经退休了,为何还想调查这起案件呢?而且还把这些事说给我们听,实在是无法理解,他自己明明就是杀死玉?v的嫌犯,却还……”
“为了让案子陷入谜团,还真是煞费苦心呀……啊?”
真是让人跌破眼镜!虽然像是演戏一样不可能,但我还是停下脚步追问。
“你刚才说椿先生是杀人嫌犯?别吓我好不好?可以认真再说一遍吗?”
麻里亚也停下脚步,我们两人就在夜空之下面对面。
“我是故意想看看有栖川你有什么惊人之语,但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无凭无据。我一直认为很诡异,如果椿先生是杀人嫌犯的话,就没必要挖掘已经陷入谜团的完全犯罪往事,而且也会尽量避免由他人口中说出来。从这一点看来,他不可能是嫌犯,不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那就有可能。”
“密室状态下,玉?v遭杀害?你是如何推理得到这个结果的?说来听听,我愿闻其详。”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推理,如果是你,同样也会注意到这件事,望月没说出来倒是很令人觉得猜不透。他应该会当着昭彦本人面前说出,昭彦,不是你摸走枪枝的吗?而且椿先生应该也会应和说道:‘如果是你的话,那就很有可能。’结果并未发生这样的情况。”
“那就快快说出你的推理吧!”
“暂时先别提我的推理,先说这起案件好了,其间的假设漏洞百出,诡计也很老套;只要朝这个方向去想,密室之谜就再也不是什么谜了——我们边走边说,往那儿去好了。”
于是我们往耸立于西侧的影子方向走去,那个倒躺的喇叭是什么建筑?
“要将椿先生视为嫌犯是有困难的,直到发现死者前,他有铁证如山的不在场证明:至于是先枪杀了死者,然后再于巡逻途中绕到天之川旅馆巡视,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与昭彦在一起时听到的是造假的枪声,但在发现死者时,遗体还有血液渗出。”
“那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犯行是昭彦从现场离开之后才发生的。”
麻里亚这句话我不懂。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法猜测,但简言之,椿先生与玉?v两人联手演了一出戏,连血浆都事先准备好了。”
“也就是说……玉?v将血浆涂抹在太阳穴上……”
“然后倒在地板上装死,椿先生则设局巧妙诱导昭彦,让昭彦亲眼目睹伪装的尸体,然后告知:‘我必须维持命案现场的完整!’并支开昭彦去报案。等昭彦离开之后,再开枪击毙玉?v。”
莫非这只是纸上谈兵?在推理小说的世界中,尽管也有这样的诡计,但是……
“若将这种诡计写进小说里,那就有不少解谜的方法了。为何那两个人要这么做呢?又为何玉?v会如此轻易就上当受骗呢?而且现场不可以留下血浆痕迹,因为那很难处理。另外,在先前的谈话中,我听到的好像是昭彦导引椿先生到命案现场的。”
“说的也是,然而……”
没道理明明没有权限,却还继续侦办案件,甚至甘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危险。
“杀人事件的话题就到此结束吧!但这话题还是我自己提起的,不好意思。”
来到喇叭旁,在月光的照射下,外墙闪耀出金属贴片的诡异光芒。抚摸墙面绕行一圈后,仍然无法得知这到底是什么建筑。
“关于江神这件事,”继续再绕墙走一圈,“明天再试着进攻一次,若还是行不通的话,我们还可以向警方求援。至于之前他回给我们的便笺讯息,因为太复杂了,就暂时先不提好了。”
“这么一来,那个由良比吕子又会出来告诉我们说:‘是江神先生自己要参加冥想的。’他母亲病危的藉口看来是没人相信了……他母亲病故呢?搞不好他们都很了解实际的情形。”麻里亚说道。
“那么他父亲病危呢?应该还健在吧?”
“呃……但一直音讯全无……”她叹了一口气。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协会那边不会相信吧?而且若向警方查证的话也很麻烦。”
“如果有适当的藉口可以跟江神会面那该多好啊!这件事很急迫。”
“没错,如果不急的话,由良比吕子一定会说,那就等到冥想活动结束好了。”
“有蹊跷。”
“什么有蹊跷?”
“如果协会方面因为某种理由而监禁江神,那他们的说明方式就很奇怪了。他们干脆就说:‘他已是信徒的身分,目前暂时无法会面。’就好了,不是吗?至于‘再过三天即可见面,请各位改天再来。’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拖延时间!”
没错!人类协会想要的并非江神本身,而是时间。
“那为了什么目的而要拖延时间?难不成三天后,人类协会将要展开什么重要的活动?”
“这……就不清楚了。就算有活动,但为何要把江神隔离开来呢?实在是搞不仅。”十一点零五分,“走吧,到〈城堡〉那儿去看看?”
“好。”
走了一会儿,回头仰望倒躺的喇叭,发现看起来很像天川[注],仿佛一层薄薄的霭雾。随后,两人继续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