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离开房间,到了楼下。当时哲子与千原正在客厅里。千原似乎有些疲惫,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劝她说‘去散散步吸收一下外面的空气’的。我与哲子商量晚餐的事,从约四点半开始准备。到五点左右她出去找志度君之前,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厨房里。”
“如此说来,下面好像轮到问哲子夫人话了啊!”
菊乃说道,几乎与此同时,哲子开始讲述。
“刚才我也说过了,从三点开始我与八木泽君及小菱君等人一起喝咖啡,稍聊了一会儿。然后,八木泽君于三点半上楼之后,小菱君提出‘我们去看看河流情况吧’。我先生决定与他一起去,我却因为怕麻烦而未起身。由衣也似乎因介怀别人的目光而厌恶去河边,自然是与我一起留下了。”
“我们可是约定不能擅自去河边的哦!”
菊乃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不满之语。可是她立即收兵了,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已意识到这种责备已无济于事。
“算了,小菱君与哲夫君去河边是大约几点的事?”
哲子在与小菱与哲夫确认之后回答说:“是三点三十五分之后。”
“继续说。”
“这样我与由衣便留在了客厅。约四点时,我也看到志度走回这里了。之后的事情就如冴子所说的了。”
“你并不是一直都与千原在一起吧?”
菊乃的语气再次不悦起来。我看到哲子的眉毛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可看到你一个人在陈列室了。”
“哎哟,您是从哪儿看到的啊?”
她毫不怯懦地反问道。菊乃笔直地注视着她的脸。
“我一直都在庭院里。大概是将近四点时吧,我看到你的身影映在陈列室的窗上了。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你不是一个人吗?”
哲子抬头斜视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她点燃了第二支烟。
“我一个人在陈列室待了十分钟左右。想起樋口君的作品昨天遭到重大破坏,我担心自己和我先生的作品便去看了一下。看到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便安心了,又恍恍惚惚地看了一会儿画。——那时是三点四十五分左右吧。”
“在此期间,千原呢?”
“她不是一直都在客厅吗?”
因为这十分钟的中途退席,她与由衣的不在场证明便都不成立了。——倘若菊乃没有指出,哲子似乎计划主张自己一直都与由衣在一起。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依旧很卑鄙。我瞥了一眼她吹起的烟雾。
“那么我们就请去河边的小菱君与哲夫君说一下吧!”
被指名的两人相互补充着叙述了自己的情况。
据说他们于三点三十五分左右离开公馆后去了龙森河岸,发现水位虽已下降,浊流却依旧奔流不已,几乎可以听见声音。而对岸亦没有人迹,他们很快便回来了。
“回来的途中我回到了自己家中。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却想稍微休息一下。”
哲夫叽叽咕咕地如此说完后,似窥探反应一般眼睛转向上方看了看菊乃。
“你也午睡了?”女主人简短地问道。
“不是,我没有熟睡。我只是想以一种散漫的姿势随便躺一会儿,这种姿势在公馆里是不允许有的。”
“那是大约四点时吧?”
“是的,内人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躺到了傍晚,便在约四点半时回到了公馆。当时内人与铃木正在准备晚餐我便打了声招呼,谁知却被内人说妨碍她们,我便老老实实待在了客厅。将近五点时,内人问我说‘看见志度君了没’,可我今天下午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她说了声‘在二楼吧’便上了楼,之后便与有马她们一起发现了尸体吧?”
菊乃迅速将视线移向了小菱,舞蹈家低沉地开始叙述。
“与前田君分别之后,我也回了一次家。因为我想一个人安静地思考种种事情。回到公馆时大约是五点。是不是江神君他们发现八木泽君的遗体而吃惊时我正好站在玄关呢?因为那时我见到哲子夫人面无人色地跑下了楼梯。”
我默默地激动起来。到目前为止,任何人的不在场证明皆不成立。大家的行动描绘成了一张网眼状图案,恶魔是不是趁这网眼的缝隙而袭击了钢琴家?我不禁不寒而栗。
“有马还没有说吧?”
“是的。”
我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后开始讲述。
将图书室的书带回房间的途中遇见八木泽。与其在音乐室前分别。稍读书后感到厌倦便卧在床上思索。五点要下楼时遇见哲子上楼。正当她说自己正在寻找志度时,本人与江神学长出现了。——如此追寻之后,我发觉最缺乏决定性不在场证明的人便是自己,我不禁忐忑不安。
“你从三点半到五点之间,完全是独自一人吗?”
菊乃毫不客气地指出这点。我窘于回答。
“而且,你还在与发生杀人案的房间仅隔一条走廊的地方。也是在离犯罪现场最近的地方。”
她坚韧的口吻让我很是反感,我突然改变态度说道:
“您有什么事情要询问这样的我吗?”
菊乃似搓手一般动了动两个手掌。我总觉得她要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没有发现什么吗?凶手应该是背向你的房间而站立,然后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