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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重大遗漏点和误解是什么?”
其他人都客气地默不做声,我便询问望月说。他高兴地开始讲述:
“相原君并不是被某人用信邀请出来之后杀死的,而是他用信将某人邀请出来,却被对方杀死了。我们之前完全误解了。”
“停!务必停一下。”
织田制止了他,望月便看着他说道:
“怎么了?我还没说新发现呢!”
“在你说新发现之前有个地方我想先按一下。你说那封信是相原君写的,他想把某人邀请出来,这一结论仍有怀疑的余地。”
“什么?为什么?刚才有栖的证词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不满意。”
是什么让他不满意呢?那封信上留有我涂鸦过的痕迹。由此判断出信签纸本是在相原君房间内的电话旁边。可以使用他房间内的信签纸的人不就只有他自己吗?——然而,织田并不因此而同意。
“我知道那封信是写在相原君房间内的记事本上。可是,可以使用这一记事本的不仅是相原君不是吗?”
“其他还有谁?”
“西井先生。”
如此回答后,织田略带抱歉神色回头看了看戴眼镜的小说家。西井瞠目结舌。
“为什么我……”
“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失礼,但我觉得住在他隔壁的您是有机会的。趁相原君去厕所时,迅速潜入他的房间偷一张纸,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吧?不过我要事先声明,这并不代表我真的这么想,而是单纯地探讨问题的可能性。”
“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西井诧异地问道。
“恐怕是为了信件万一落到警察手中时——事实上正是如此——防止别人通过信签纸出处判断出自己就是凶手吧。而事实上,我们确实是由一件意外的事情判断出信签纸出自相原君的房间。”
“因为害怕这点事情,就要特意潜入自己想要杀害的人的房间中吗?”
西井如此说道,织田想进一步反驳他却被望月制止了。
“信长,你说得很奇怪啊!”
“为什么?”
“假设西井先生就是凶手,那他为与相原君密会,避人耳目而指定了废弃学校这一事实就算可以吧,若以杀人为目的,即使说些牵强的借口也要把人引诱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给隔壁房间里的人写信吧?只要低声耳语几句就可以了。更别说害怕什么信被交到警察手里而成为线索了,这不是乱七八糟吗?”
“……啊,是这么回事啊。”
“什么叫‘啊,是这么回事啊’!你老实点听听别人说话!”
织田口称“是是是”地沉默之后,望月舔了舔嘴唇重新开始他那被打断的话。
“我刚才说了遗漏点与误解,请大家听一下遗漏点。
“我们思考一下如果写信将某人邀请至废校的是相原君,事态将会如何变化。相原写了一封给X的信,然后通过某种方法将其送到。对于X是谁,X收到信时是否对相原君抱有杀意,我们暂且搁置不论。当天晚上,两人在废校的那个教室中相见了。虽不清楚事情原委,但在那个密会场所发生的就是X对相原君的杀害。X随身携带了相原君写给自己的信,并设法将其放入了死者的口袋。”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明美很快地插问说。
“我设立了一个假设。”他再次舔了舔嘴唇,“凶手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将信遗留在现场。凶手是因为对自己有某些有利之处才这样做的。凶手恐怕在信件内容上做了手脚,这个手脚指的就是密会时间的改写。我总觉得‘我想在9点时拜谒您’这一地方,本应是‘我想在7点时拜谒您’。信件是右肩受伤的相原君所写,所以笔迹非常混乱。将原来的‘7’随意改动成‘9’应该很容易。——这就是于凶手一方的利处。凶手于七点与相原君密会,将其杀害,稍微改动信上的数字之后将其放入死者的口袋,然后离开现场。凶手大概是相信如果在此基础上准备九点的不在场证明便可免除嫌疑了吧。”
“我感觉改写数字这一假设的方法上略有些跳跃……”
西井说道,望月却没有窘于回答。
“密会时间为七点才更自然。我们六点半左右在龙森河岸与相原君分别。之后他的行动便不明了,若密会时间果然如信件所写是在九点,便会留下他之前的两个半小时在何处、如何度过这一问题。若真实的密会时间是七点,这一问题便会冰消瓦解了。”
我反复品味着他的推论。似乎先我一步品味结束的羽岛总结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没有七点的不在场证明又有九点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是凶手’吧?”
“是的。”
对于有些昂首挺胸的望月,织田再次喊停。
“怎么了?又是老兄您啊?”
“对啊,是我。我又有个地方想按一下。”
“你是按摩师吗?!”
“你给我听着!——你有证据证明是凶手将信件放入已成为尸体的相原君口袋里的吗?我很抱歉这听起来像是吹毛求疵,可是信件仍有可能是相原君携带而来的。——他可能是将其放在口袋里带来的不是吗?”
望月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