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兄长死于十九岁。我母亲曾经对他说过‘你是个活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我母亲是个反常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人。”
“……你父亲在宫津做什么?”
我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一直受雇于人吧,现在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灰烬掉在了他交叉在桌上的手中。
“我们走吧。”
将香烟扔到烟灰缸后,江神学长站起了身。——风吹拂起他的头发时,他突然转身回望着窗子。
“……窗子开着。”
“嗯。怎么了?”
江神学长依旧凝视着窗帘的摇曳。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关着的。什么时候打开的?”
“啊,是吗?”
“嗯。”江神学长看着我说道,“麻里亚,窗子是从什么时候打开的?”
他如此问我很难回答,因为我都没有意识到窗子之前是关闭的。只是,在江神学长谈起离家出走的话题之前窗子就开着。
他把窗子开大,看着窗子下面的地面。
“是混凝土地面,没有留下脚印。”
“脚印……你是说有人悄悄打开窗子在偷听吗?”
“窗子不会自己打开吧?”
他语气坚定。那是必然的。
“你是在担心会不会被人偷听到八木泽君就是凶手的话?”
他依旧缄默不语,缓缓地关上了窗。
“不一定被偷听去了的。”
“也许是吧。如果被听去了就会发生骚乱,我们很快就能知道吧。”
他脸色凝重地说道。
5
看到下楼来的两个身影,我大吃一惊。——是八木泽与由衣。
“练习结束了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我先发制人地问道。由衣露出酒窝笑了。
“嗯。八木泽君又为了我抽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旁边的音乐家表示不足挂齿一般摆了摆手。
“是我让她给我做伴的。这是愉快的音乐时间。——之后我就要鞭策自己作曲了。”
“是要完成《日暮》了吗?”
如此询问着,我无法正视他的眼睛。心中想着这人是个凶手而正视对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的,我修改一下昨天请你们听的最终乐章,然后就完成了。来这个村之后开始写的曲子,今天要完成了。”
“那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由衣祝福一般仰望着他说道。
——我不得不看到她悲叹的情景了吗?
我心情沉重。
“努力很好,可是请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冲咖啡。”
“谢谢。”
“要不要一起啊?”由衣问我们。
“哦,我就不用了。”
江神学长也婉言拒绝了。
“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喝茶吧!”
八木泽轻轻拍了拍由衣的背,我们侧身为两人让路。——他们走过时,我有一种那股甘甜的香水之味自八木泽身上飘出的错觉。
我听到了玄关打开的声音。
“哎呀,你们回来啦!来杯咖啡怎么样啊?”由衣问道。
进来的是小菱与前田夫妇。倒立过的小菱拍打着双手掸着泥土。
“好啊。麻烦你了。”
哲子高兴地说道,两位男子也接受了提议。
五人去食堂后,我与江神学长面面相觑。他面无表情,而且,有一种类似倦怠感的东西围绕着他。
“要是曲子马上就完成了,我们就等他完成后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
“还有三个小时啊。”
他看着手表说道。那是一种不知该如何消磨时间的语气。
“学长要做什么呢?”
“我要睡觉。”他叹息的同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昨晚没睡着,想了很多事情。”
“是在想案件吗?”
“不是。嗯……我是在想我兄长的忌日。”
江神学长说完踏上了一级楼梯。
“学长不相信占卜什么的吧?”
我对着他的背影询问说。他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径直踩着楼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