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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马龙·白兰度所扮演的疯狂大佐,主人公终于到达柯兹于湄公河上游所构建的千年王国的场景。疯癫的牺牲者们全身赤裸,或浮于河面,或吊于树枝上。为了演出该场景的真实性,弗朗西斯·科波拉导演使用了真尸体而招致社会非议。
“据说科波拉是用钱筹集的尸体吧。该案的凶手是在亲手制作尸体吗?”
江神学长没有回答是或不是。“我一直在想凶手是谁。我感觉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只是,我无法理解凶手为何在杀了小野君之后还要做那么精致的装饰。虽然有些部分我是可以理解的。”
“谁是凶手?”
如此询问时,我们到达了第一洞门前。
到了第四次,我们已经习惯了些在洞内行走。我默默跟在变成哑巴的江神学长身后前进,也不再害怕尸体会不会起身在洞内徘徊之类的孩子般的空想。
江神学长边以记事本进行确认边选择道路。当然是走向杀人现场之岩石大殿吧。我们无视左右两边出现的所有支洞而前行。不久便到了千叠敷和百枚皿。这里无论看多少次都美得令人窒息。然而这梦幻般的景色,在此刻正疾步前行的江神学长眼中却宛如不存在一般。
过奇观稍行之后,江神学长停住了脚步。我将光亮照在天花板及岩壁上,看是否有何意义。
“麻里亚——”
“怎么了?”
被叫到名字,我身体微微颤抖。这或许是因为江神学长的脸为黄色灯光自下而上照射,使他看起来与往日不同吧。
——这个人确实是江神学长啊。
我对自己说道。
“你能不能在这儿稍等我一下?”
我惊叫着说:“你说什么?!”
“就一会儿。”
“江神学长,你要去哪儿?”
我拼命抑制着自己将要走样的声音。
“我去看看前面。你等着我。”
“你为什么一个人去?都到这儿了,我也要一起去!”
我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地底下。我想双手合十祈求他说:“请带我一起去。”
“我有原因的。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迅速转身走向了黑暗之中。我准备慌忙追上去,却设法停了下来。为了得到他的理由而只能稍作忍耐。然而,当他进入蜿蜒曲折的道路、灯光消失时,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为何不向他说“如果有合理的理由就请你先告诉我”呢?我为此悔恨不已。——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只留下了远处水流的声音。
被遗弃在黑暗世界之中的我,看着手表的指针边等待,边想着我如果问问“就一会儿”是几分钟会不会丢人。——不久便得出了结论。江神学长所说的“就一会儿”是指二分十一秒。他从黑暗之中呼唤着我。
“喂,麻里亚!你能不能从那儿过来?”
你说我能不能从这儿过去?喂,你说错了吧?可是即使我说不可以也无济于事。一个人于黑暗之中发怒的确也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我怄气似的回答说“知——道——了”,便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不久,左右两边出现了岔路。我想以他的光亮为目标前进,便望了望两侧道路里面。然而,我什么都看不见。都是道路蜿蜒曲折惹的祸。我大声呼喊江神学长的名字侧耳倾听,想从回声中听到回答。令人惊讶的是,我一直视为绅士的学长没有作任何回答。
“江神学——长!请你回答我!”
依旧没有回答。我只是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令人焦躁的是,我无法判断这声音来自左右哪一侧。我被捉弄了吗?若真如此就太低级趣味了。
“我可往右走了哦!”
大声叫喊之后,我不再犹豫开始前进。我循着记忆,选择了通往岩石大殿的路线。我前行中没有喊学长的名字。我怎么能大声喊叫“江神学——长!你在哪儿呢”,绝不能这样喊。
可我始终没有看到用心不良的学长的光亮,他难道一直在往里走?不会吧!若如此都可以称他为鬼了!那是我走错路了吗?
“江神学——长!”
我不再意气用事,大声呼喊道。我边呼喊边往里走去。可是依旧没有回答。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阵特别的不安袭来,莫不是绅士般的学长也脚滑摔倒、碰到头不能动弹了吗?若果真如此,我必须去救他。
一感觉到这种责任感,我便滑溜溜地摔倒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听着自己“哎哟”的惨叫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电筒离开我的手骨碌碌地滚了出去。光环照射着不该照射的地方,我被黑暗包裹在了掌中。
正当我趔趄着弯腰想要捡起手电筒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时间我无法判断是从何方而来。我凝神侧耳倾听。是从后方。声音正从我刚才来的方向靠近。
——是江神学长。
还能有谁啊!只有他而已。虽如此想,我还是感觉到自己体内正在迅速分泌肾上腺素。若不是江神学长?如果走向这里的脚步声的主人袭击了江神学长使他晕倒,然后意欲加害我而迫近?不会吧,不会吧……
总之先捡起手电筒吧。我踏出的脚再次滑倒。这次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膝盖上,我不禁疼得龇牙咧嘴。尽管如此,我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脚步声从十米左右的后方拐角处传来。那个人所持的光亮照在了岩壁上。我想询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