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愿意”。与此相反,似乎迫不得已而考虑的是小菱。听他干脆地说要回故乡,我也做好了离开村子的心理准备。然后是八木泽。我感觉他要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冴子虽不像八木泽那般积极,却似乎也出于无奈而放弃了。
“志度君呢?”
“这我不太清楚。我没有问他的机会。”
“可是据铃木女士所说,婚约公布之后,他就一直情绪不稳定。”
“要论情绪不稳定大家都一样。因为大家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但对于他们要结婚还是很意外的。”
“那你怎么想?你觉得志度君对于离开这里有很强的排斥感吗?”
“那个,江神学长,”我想到了一个建议而推迟了回答,“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或×的设问。某些人坚决反对,某些人无所谓,而其他人分布在中间。我认为数量化的方式更适合。”
“数量化?”
“也就是百分之百反对或百分之二十反对什么的。”
“你那样才乱七八糟呢!刚刚连○×的判断自己都说什么困难。”
我窘于回答。
“算了。你给我做做看吧!”
话是自己说的,我难以推辞,便一狠心做了判断。——不久完成了如下的表格。
木更菊乃 × 0%
香西琴绘 × 80%
小菱静也 ○ 10%
前田哲夫 ○ 95%
前田哲子 △ 95%
铃木冴子 × 30%
八木泽满 ○ 10%
志度晶 ○
千原由衣 × 95%
江神学长看到志度晶“动机指数”一栏为空栏便沉默不语。为其沉默所激,我一横心填入了一个数字。非常含糊的指数——百分之五十。看到此状,学长撇了撇嘴。
“这表格意味深长啊!”
“是吗?”
“我想是的。——单从这个表来判断,可以排除木更女士。”
“那当然了。她可是失去了未婚夫。”
“等一下!——看看剩下的人就会发现一个倾向。能够将尸体担到岩台上的人,也就是男性,总体而言动机很弱。与此相反,无法搬起尸体的女性中却有很多人动机很强。”
“有一个很大的例外。那就是前田夫妻。凶手条件为○,动机也很强。他们成了最大嫌疑人。”
“嗯,如果单从此表判断的话。——那对夫妻是源于什么契机来这里的?”
“听说他们同多位新进造型作家联合在银座画廊展出时,为木更胜义先生所青睐,被邀请而于三年前来这里的。”
“来这里之前他们做什么了?”
“做什么?一直在不断创作啊。两人都不分昼夜地工作半年,然后把之后的半年耗费在创作上,听说他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我听说他们经济上很拮据。”
“这里是终于找到的安居之地喽?”
“只是安居恐怕不太对,不过他们好像是这样想的吧。”
“来此之后创作的作品还没有得到过认可?”
“好像是的。”
江神学长看着表格说“如果志度君的动机指数是九十左右,他也是最大嫌疑人了啊。”
虽然我不太忍心去赞同,但事实如此吧。我突然想到而说:“存在共犯的可能性呢?学长你刚才说‘○的动机弱,而×的人动机强’,但如果○与×是共犯呢?”
“你冷静点想一下。‘动机很强但无法搬起尸体的B氏’来找‘能够搬起尸体动机却很弱的A氏’,请求他说‘你能不能把我勒死的尸体搬到高处去’?A氏没有道理接受这样的请求吧?”
我眼珠朝上偷看着江神学长,没有说认输,而是举起了双手。尽管如此,他却又对我施与了决定性的一击。
“况且,如果有共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吗?他们互做对方的不在场证人什么的。”
“那么,凶手是单独行动的吗?”
“虽然不能断言,但我想概率很高。只不过要把前田夫妻考虑成一个整体,他们之中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参与了犯罪。”
这是极其显而易见的道理。江神学长总也不向我展示一些敏锐的见解。现在似乎尚未捕捉到案件本质。他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
“我们回去吧。”
我们从后门进了公馆。食堂方向传来咖喱的味道和冴子的声音。她似乎正在责备某人。我担心是否又发生了小争执而向里望去,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是由衣。由衣正在大口吃着涂满咖喱的白面包。早餐才用过不足一小时而已,我很诧异她在做什么。
“别吃了,由衣!”冴子极少使用这样的命令语气,“你辛辛苦苦的减肥可要付诸东流了。这样自暴自弃,受伤的也只会是你自己。”
“没事的。这是我的事情,所以请不要管我。”
我终于明白了。由衣又发病了。她为不得不离